沈清野垂着眼睛,长而密睫毛遮半眼珠,低低叹口气,“你上次这说,还能给你找借口,这次却没什借口让骗自己。你要是真不喜欢,再总赖在你身边,是不是很讨厌又不识好歹,就好像那些人硬塞给你玩物样?倒不如自己走干净。”
奚闻震愕地大睁眼,不知道他是怎推理出这些毫无道理话。
沈清野却还在继续,“你以前还会说喜欢,紧紧抓着时候,就弄不懂你。明明嘴上说着喜欢,可不仅有未婚妻,以前还有过那多情人,怎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对好,也像养只猫,不见得有多少真心。”
奚闻心里抽抽地疼,急于争辩,“那是从前不知道……”
沈清野却抬眼打断他,“那你什时候才开始知道呢?”
上眼睛。沈清野低着头静静看会儿,抬手碰碰他眼睛,“你下午时候那样说,对道歉,是什意思?”
奚闻眼睫擦着沈清野掌心颤颤,在酒店房间里他都不敢和沈清野大声说话,更遑论吵,说话他总能想起那天事,想起沈清野把送他玉佛摔,想起他那难过,想起他再也不能弹琴。这件事过不去,就算沈清野原谅他,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奚闻伸出手压在他手背上,“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沈老师你怎能原谅呢?”他把沈清野手握在手里往下拉,睁开眼看着他,“对你多坏啊,自己都讨厌自己,每次都害你那难过。”
沈清野不说话,目光沉沉。
奚闻惨笑笑,“你还喜欢对吧?可不值得你喜欢,你值得更好人去珍惜。”
奚闻空张张嘴,却说不出话。什时候是真呢?没有时刻是假,他以前幼稚好强,分辨不清,才以为是时兴起,不知道好好珍惜人,只想着先把人抢到手,再慢慢去理清自己心思。沈清野那冷淡,他心里不高兴,只有把人刺痛时候,自己才觉得畅快,才能从两败俱伤痛楚中,摸索出分细弱牵绊拉扯,只有感觉到他情绪和在乎,才不会患得患失。
奚闻被追问得红眼睛。
沈清野说,“叶永言之前跟说,他从前在给你做治疗时候,给你植入心理暗示,所以这多年你才会念念不忘,你对是愧疚大于喜欢,是被暗中引导
他松开手,人又弯下去,想往被子里躲,害怕眼睛眨,眼泪就往下掉。
沈清野没有拦他,只是用手摸摸他后脑,指腹摸到块凹凸疤痕,他力道很轻,像轻拂片羽毛,“疼不疼?”
奚闻咬咬下嘴唇,知道他在问手术事,“不疼。”
沈清野说,“你小姨说,你做完修复手术还是留后遗症,没以前那大情绪波动,对爱什感知都薄弱许多。”他收回触碰手,慢慢蜷起手指,“你现在都能不要,是不是也没这喜欢?”
奚闻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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