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慢慢把手插回兜里,低下头,“今天是外公入土日子,心情不好。”
杜夏眼神复杂地看他会儿,然后表情柔和下来,走到身边,低头问他,“你跟冯桐块儿去车里?还是到前头去,带着你走段,那你也算是尽心。”
奚闻只感觉眼眶干涩,喉咙被焚烧烟熏久难受
钟敏被勒口气喘不上,脸涨红,大怒,“你干什!好歹也是你长辈,是你姨夫!你这没大没小!”
奚闻手背崩出青筋,“问你刚刚在说什!”
他们这边争执惹来其他人注意,有人上来拉架,“怎回事?怎打起来?”
“这种场合闹成这样,像什样子!”
也有人窃窃私语,“家人搞成这样,死人都能被气活过来。”
日后,入殓,杜夏捧头,奚闻捧脚,放入棺木,棺盖推合,举哀后,送去火化,之后下葬。
出殡时,杜夏捧着遗像走在最前,奚闻跟在后头。这里奚闻是外孙,冯桐是女子,杜夏是养子,从老辈观点来看,没有谁是最名正言顺。奚闻隔辈,不够亲近,原本想让冯桐行使这权力,但冯桐身体太虚弱,要走很长段山路,身体吃不消,最后就让杜夏去。
从山上下来,冯桐在车里休养,奚闻落在最后,钟敏走在奚闻旁边,二人肩并肩走段下坡路,钟敏突然对他说,“其实刚刚你不该这无所谓。”
奚闻木着脸,“什意思?”
钟敏看着前方杜夏背影,“族长辈亲戚都在,还有不少生意上朋友,达官显贵,入殓与出殡都让他出足风头,坐实身份,你以后想回来就难。”
“冯耀辉风云辈子,就养这个不成器东西出来。”
“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前好像还犯事,躲去国外。”
奚闻像被枪打脊椎,下动弹不得,他松开手,后退步,钟敏从他手下脱身,弯着腰猛咳起来,吸入冰凉空气,才缓和过来。
杜夏拨开人群走过来,目光凌厉,扫他们遍,“怎回事?”
钟敏手抚胸口,直起身,脸上颇恼怒,看着想破口大骂,被杜夏问句,却噤声,只是脸阵青阵白地站着。
奚闻攥紧拳,身子气得发抖,转脸盯着他,说,“这种时候,你怎有心思说这些?你也不看现在是什场合!”
钟敏看他脸都气白,讪讪笑,“你先别气,也是为你好,冯桐直念叨这事,才多嘴,换其他人,也不会去讨嫌。老爷子突然这样子,谁都没想到。”
奚闻嘴唇抖动,半天没有吐出话。
钟敏看他样子,那双年轻时也算颇有风华双眼掩去点讥嘲,“你也是无城府,把谁都当做好人。”他背手,往前走步,“老爷子是心梗死,但他半年前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很顺利,恢复得也不错,医生都说没那快复发。”
奚闻下抓住他后领,眼中冒着火,气他乱泼脏水,“你说这些什意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