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近华旸,手从抓胳膊改为勾住他手,“哥,他们怎会把你抓来
那人尝试几次,终于把自己直起身来。
华轩光听声音就已经认出人,只是眼前片黑,手向前抓抓,碰到华旸胳膊,下就紧紧抓牢。他想问他来做什,为什要来,眼眶潮热,嘴上却被堵着,呜咽呜咽说不出完整句子。
“转个身。”华旸说。
华轩不明就里。
“给你把眼布摘。”华旸解释。
旸会怎做,只能先尽力把命保住。
这熬几日,就到最后天。
不知过多久,皮卡噪音再次停在门口,发动机熄火,车门砰地声合上,随后是连串噪声和谩骂。连串粗重脚步声靠近,门哐当声被踢开。华轩下意识往后缩下,蒙着黑布脸上抬,些细微光感传过来。
“小子,送个人来给你作陪,真他妈麻烦,有钱人叽叽歪歪怎这多事?”
话音刚落,个人就被推过来,华轩躲闪不及,被撞得后仰倒在墙上。
华轩反应过来,华旸能说话,嘴上没粘胶带。他转过身,华旸凑到他脑后,用牙齿咬住黑布绑结,扯,蒙眼布就下来。
华轩转回来,眼周都被勒出道红痕,只是小屋里片漆黑,还是黑乎乎地什也看不见,只能隐约辨别出身前人点影子,这已经足够他委屈泛滥,几日故作坚强,佯装淡定,但他个未成年小孩被绑架还被殴打,打得浑身是伤,睡在冰冷地上,没吃没喝,上厕所都被人盯着,尊严尽失,好不容易见到亲近人,坚硬壁垒顷刻间就卸。
“胶带也撕。”华旸简短地说。然后挨近他,嘴碰到华轩脸颊,牙齿咬着胶带边缘翘起角,点点移动,因为怕扯痛他,速度很慢。温热鼻息喷在面上,嘴唇隔着张胶布距离擦过。花许久,才将胶带撕下来。
华旸吐到地上。
华轩长吸口气,虽然杂物间里空气混浊,有股难闻臭味,但也莫名给他点自由感觉。嘴唇被胶带沾破点皮,出点血,舌头点点,丝丝疼。
来人头倒在他肚子上,身子压在他腿上,似乎也被绑,行动不便,迟迟没能坐起来。
绑匪粗声粗气地说,“现在看到,人没事吧,剩下钱呢?”
华轩眉头紧皱,然后听到个熟悉声音,“去罗湖那个废弃港口,那里有人在等你们。”
“你可别耍。”绑匪语气狐疑,半晌才说,“这绳子就不给你解开,你们两再委屈在这待会儿,钱如果对话,自然会有人来放你们。如果扑个空,你两就在这儿埋尸吧。”说着,蹲下身,又检查下二人绳结紧实度,确定人力不能挣开后,才满意地把门带上,几个人就走。
人走空,小屋里又落入黑暗与寂静。蚊虫嗡嗡地乱飞,这地方本就窄小,蹲个人还成,两个人缩块儿,就挤得几乎没有个囫囵地儿,非得胳膊腿挨在块儿才能坐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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