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半小时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开门,张沉站在走廊灯泡下,肩上扛着架梯子,只手还拎着只老工具箱。地下室走廊廉价白炽灯打在他身上泛起层光,七媛看他眼,手忙脚乱为这个来救急人让出条路。
路上她问:“你哪儿来梯子?”
张沉把梯子架好,利落地上去,拧着灯泡对底下人说:“在你家门口小卖铺大爷那里借,等会儿还要给人家还回去。”
七媛在黑漆漆出租屋里仰着头,凭窗外黯淡月光看正在给她修灯泡张沉,张沉对修理这件事出乎意料地熟练,可还不容她细细琢磨这人为什这熟,头顶灯绳忽然咔哒声,紧接着整个屋子大亮。
突入其来强光像道危险信号,七媛刚想说句“操,张沉你他妈真迅速”,可这句感叹还未出口,她仰头看见坐在梯子上张沉,五官表情全被淹没在头顶光线里,唯独轮廓上笼着层光。她心跳得咚咚响,毫无预兆,那句“操”直卡在嘴边,最后被她活生生咽回肚里。
七媛想起这些快要入土陈年旧事,趴在大排档木桌上忽地笑,笑着笑着甚至呛自己好几口,于是她又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眼眶因为用力被激得充血,又疼又酸,她只能不断眨眼。没会儿,道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把醉醺醺脸衬得清醒几分。她没喝多少,思维和平日里样清晰,视线模糊只不过因为眼里蒙层眼泪。她趴在桌上歪过头,看旁边正在喝啤酒张沉,情不自禁伸出只手,想装醉做点这多年不敢做事当作结。
那只手慢慢靠近张沉脸,却怎也不敢触碰上去,她来来回回好几次,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最后次”,可还没碰着就被旁边人逮住手腕。
张沉把酒杯放在桌上,拨开她手,自然得如同本能。他站起身,从包里找出钱包来,对仍趴在桌上七媛说:“最后顿酒也喝完,把你送回家后得回录音棚改编曲,明早还要提前去医院替程声妈妈班。乐队散伙以后们没必要再联系,到此为止,祝你以后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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