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使张沉今晚第次笑起来,没认同也没反驳。
七媛又说:“千万别愧疚,乐队这多年,反正全是你出钱,俩岂止是没亏,简直是为自己爱好找个冤大头啊!”
张沉说:“想多,没愧疚。”
七媛咯咯笑起来,笑完便扑通声倒在面前桌子上,歪着脑袋看张沉喝酒。
看着看着她想起他们来北京第年冬天,那时张沉已经剪头发开始读研,可浑身上下仍然没点好好学生样子。这件事从大学时开始困扰她,几乎困扰她整整七年——谁都知道张沉永远是他们系第,但为什他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好学生气质?
聊到动漫新番,最后才愤愤说起他们音乐来。
“咱们做这些东西,虽然直是入不敷出赔本买卖,虽然圈里人嫌咱这无词曲神经又装逼——他们懂个屁!”老刘打个酒嗝,顶着张上头猪肝红脸揽上张沉肩,大着舌头说:“但你哥们懂,心血最遭不得被乱七八糟东西破坏,懂——”
说到这儿,他歪歪扭扭从凳子上站起身,酒也不喝,嚷嚷着:“要百花齐放,们就是百花中最小最营养不良那朵,但他们版图里也离不开们不是?”
张沉说:“只是为自己。”
老刘“哎”声,哐哐点头:“知道,刚才扯远,但都知道,你那玩意儿,不是为自己也写不出来,又不是傻子!七媛那傻肯定也都知道。”
后来想想,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是她不该因为屁大点事对个人产生好奇。
她没像张沉样考上研究生,却只因为这点好奇,也许是别难以言喻情愫,她拒绝省会工作机会,心甘情愿跟着乐队做北漂。
那时她在排练室附近租个地下室住,边和乐队排练边找工作。有次,她正抱着鼓垫练习,头顶灯突然响起尖锐滋啦声,没两秒便毫无预兆熄灭。七媛怕黑,隔壁还有对情侣抄家伙打架,满屋砸东西声和连篇脏话,她在黑暗里怕得快哭出来,手忙脚乱找手机给张沉打电话。
她本以为自己要等很久,可
他是真醉,口中话很快变成只有自己听得懂呓语,没会儿,他连话也不说,直直倒在桌上打起震天响呼噜来。
张沉酒量好,几瓶下去和平时没多大区别,他给老刘老婆打通电话,报上地址,让她来领人。
没过二十分钟,个短发女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大老远便摇着胳膊跟他们打招呼。她跟张沉起把人抬上出租车,随口问起几句近况,临走时不忘摇着车窗和他们道别。
再返回来时只剩张沉和七媛两个人,七媛直望着远处发怔,既不说自己要回家,也不和张沉说话。
大排档里到处闹哄哄,唯独他们这桌安静得不正常。七媛开瓶啤酒,仰着脖,对瓶吹下整瓶,不出分钟就满脸通红,她拍打着热腾腾脸颊泄火,面对空气说:“张沉,你可真有两下子,哪方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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