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没办法拒绝，为难地接过琴，明明从前玩过校园乐队
人却像第
次摸琴那样紧张，第个和弦没按紧实，之后该按什
忘得干二净。
就在他想要放弃时，旁张沉忽然打着拍子提醒他：“Am、Dm、G。”
程声在余光中看他，发现他给自己打拍子表情极认真，黑沉沉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脸，下颌骨附近肌肉紧绷，嘴唇也抿着，这幅表情难免让人误以为他在期待什，程声理所当然以为他期待自己回到从前模样。
这样想法使程声激动
些，再也没法逃避，手上次比次按得紧实。他再看，发现张沉果然放松些，连带面部表情也渐渐缓和。
张沉这老师比程声十年前当得尽职尽责，程声刚弹出音，他马上在旁边提醒接下来该按和弦，只手不忘在腿上打拍子。
膝盖骨移到草地上，整个人像是终于回过神。
他趁张沉调音间隙不断往那边靠近，最后把头靠在他肩上，眼睛看向远处快要沉进地平线里落日，嘴上故意说：“那
可真厉害，自己弹得不怎样，竟然教出来个专业吉他手。”
他感觉旁边张沉又在笑他，好像自己做什都有值得人发笑地方，有些不满，使劲拍拍张沉腿，催促他：“快点弹，要听。”
很快旁边响起琴声，这样入门曲对张沉来说实在太简单，不用看弦不用费神，他闭着眼在风中弹，人也跟着吹过他寒风自由地晃。
程声以为张沉不会再唱歌，张沉却唱，好像从前不唱歌词根本不是他执念，唱不唱都是他自己随心所欲选择。
弹到后来，程声觉得自己怀里抱吉他不再那陌生，按弦扫弦手渐渐熟练，再到后来，耳边张沉提示声音忽然消失，只等程声自己弹。
程声拿余光看他，发现他只胳膊支着草地，只手抵着下巴，整个人浸在背后洒来光里，全神贯注看自己弹琴。
再过会儿，他发现张沉从旁边背包里拿出键盘，熟练地接上电脑，和他起合这首歌。
程声记得这个键盘，比张沉录音棚上上下下几排型号小得多，被他装进包里带去任何地方方便随时记录灵感，
他们头顶天空微微泛红，程声让自己脑袋从他肩头移开，身体蹭着枯草地往对面移，找到最好角度看张沉弹吉他唱歌。
张沉低头弹琴样子总是很随意，但今天却不大样，远处落日微微发烫光线打在他脸上，好像要把他最外层不易接近壳融化。
程声看得入神，姿势保持不动，点细微动静也不敢制造出来。
弹到半时张沉忽然不再继续，他睁开眼，若有所思盯着对面程声看好会儿，把怀里琴递给他，自然而然地提要求：“下半段你来。”
程声被他有出没出突袭打得措手不及，正打算说“早忘记和弦怎按”，张沉却先步开口：“提醒你。”想想他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又加句：“想听老师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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