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还讲,他们小时候这片地还留着许多老瓦片房,街上二八大杠比小汽车更多,院门口总有几个老爷子提着鸟笼威风凛凛地走,他们这些小孩到放学就风样在路上狂奔。程声那时候留个小平头,夏天穿背心大裤衩,挥着沾土胳膊带领帮孩子爬树钻烟囱。那时候秦老板还不像现在这般敦实,细胳膊细腿脸姑娘相,遭欺负便要程声给他出头。程声人小鬼大,天不怕地不怕,抱着家里存鞭炮去炸人家院子,把人家屋顶瓦片都炸飞出几块。
讲到这茬秦老板摇头:“要是他家老程就把这儿子按进池塘里淹死。但他爸下手还算轻,只把他拎回家拿板子打几下屁股。
张沉对这事很感兴趣,边往杯里添酒边说:“他们家还挺传统,做错事打板子。”
秦老板撂下酒杯,“是啊,别看他家老程现在当官去,从前还是传统文人那套,说话酸里酸气,最希望他儿子做旁人够不到事,最好搞出来两弹星那种水平东西光宗耀祖。结果程声和他爸不对付,出国以后死活再也不靠家里,现在还飞出去单干,其实他创业那些小打小闹他爸根本瞧不上。”
这些事张沉还能津津有味地听,但
上有搭没搭聊着工作问题。
程声家离公司近,不过几分钟车程。今天依然是张沉开车,路上程声直倚着车窗发呆想事,张沉无意往旁边瞥眼,正好瞥到他被风吹得乱糟糟头发,头发底下眉毛拧在起,没多少肉脸颊也紧绷着,副心事重重模样。
没出十分钟到程声家门口,临下车时程声却忽然拉住张沉手腕,眼睛也不看他,直愣愣地问:“你想不想喝酒?现在点也不困,回去也无聊,又睡不着。?”
今天张沉喝三杯黑咖啡顶神,此时也毫无困意,自然地答应程声,把车靠边熄火,两人起下去找小卖铺买啤酒。
他们没有直接回程声家,而是拎着装酒罐塑料袋在小区椅子上落座。凌晨风稍微凉快些,两个人现在不再刻意保持距离,肩挨肩靠着吹风。张沉先开罐啤酒,仰头喝口,有意无意问:“你现在不开车?”
程声也从塑料袋里拿出罐打开,回他:“不开,低碳环保。”
张沉点点头,没再问什。
除去他们在酒吧见面那天,张沉几乎再也看不到程声开车,早上偶尔他会在公司大门口遇到程声,程声总骑个黑色自行车,背上是个学生常背旧双肩包,头发剪得利索,比张沉短许多,身上是最普通t恤牛仔裤,好像个还没出校园大门人。
张沉想到前几天他和秦潇他们起吃宵夜,恰巧程声忙着在公司赶工,人不在,秦老板逮着机会跟张沉大讲特讲他老板小时候故事。
他们这几人算起来,程声秦潇海燕算代,程声正巧赶上七十年代尾巴,张沉这个挨着八零年边出生人反而是最小,饭桌上成众矢之,讲话就要被秦老板攻击你们八零后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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