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会儿,引擎发动声音传来,他们开得飞快,热风不断打在两人身上,程声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那个问题,他靠在张沉背后问他:“为什?”
这句空荡荡“为什”飘在空气中,毫无落点,但张沉却理解,接住。他专注看前面路,思考会儿才说:“们这种人自尊心太强是灾难。”
“放屁!”
程声对这句话反应很大,箍着张沉腰双手又收紧许多,脑袋还在他背后不断蹭,边蹭边说:“现在有点儿明白。”
“明白什?”
知道你是个优秀人,你想想你们高中有几百号人,你是第,那是难得几百分之优秀!刚刚大家也说,学费没大家伙就筹钱供你去,社会不可能让优秀人不到应到位置!”
程声喊声音太大,临近末尾竟然有点劈嗓子,但他及时收住,按着印象里老程常教训他说辞套路,继续朝上喊:“北京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叫得上名叫不上名云云高校,哪个都是你踏板!你往上踩,从此以后平步青云,钱这种身外之物和家庭矛盾都是屁!都是屁——”
他最后声激愤“屁”字还没喊出来,罐头厂顶王立忽然往前跃大步,这大步踩在空气中,他身体轻盈地飞起来,像根轻飘飘羽毛,世界切纷争都与他无关,可很快他身体就变得如同千斤重,几乎瞬间,他就像块巨石轰地坠地。
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后退大步。
程声喇叭还拿在手里,最后声激动演说字眼还卡在喉咙,吐不出也咽不下,他难以控制自己身体随之而来生理反应,瞳孔因为惊吓放大,呼吸在本就燥热夏天变得几乎如同哮喘似急促。
“明白这座城市。”
张沉不细究他说究竟是什,只“嗯”声便不再说话。
可程声想说得似乎很多,隔没会儿他又开口:“你想学乐器吗?教你弹吉他,弹得不好,但基本知识都知道。”
他说完怕不足以让张沉动心,又摆出奶奶来:“奶奶年轻时候在歌舞团工作过,唱歌很好听,她可以给们唱歌,如果你愿意学话
他眼睁睁目睹个生命从起跳到坠落,前后不到半分钟,口气便彻底消失于这世间。
静止几秒后,周围人轰然爆发出阵“真跳”惊呼,熙熙攘攘人群开始躁动,那个劈路而来秃瓢也傻眼,满脸惊恐地掏出口袋里老版诺基亚,哆嗦着给医院打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赶来,原本熙攘人群哄而散,程声在人流中被挤得摇摇晃晃,他还没有缓过来,他还觉得自己有点儿中暑,就快要晕倒之际腰上忽然出现双手。
张沉扶住他,只是轻轻说声“走吧”就扶着他起走向刚刚顺手停在路边摩托。
他没有对这场悲剧发表任何感想,但不代表程声不想问,程声有些晕眩,但还是忍着不适跟他跨上摩托后座,没什安全感地紧紧搂住前面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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