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出清脆声音:“没关系,不是很重要。”
王成星也如释重负地随袁木起笑。
奇怪,说出对不起之后,每个人理所当然,对别人口中没关系深信不疑。
袁木扬起嘴角,又笑遍。
下午第四节课是自习时间,班主任来教室巡视圈后,把袁木带走。
数学老师忍他们许久,点袁木名。
他是她课代表,却带头扰乱课堂纪律。
老师叫他名字,他就站起来。
老师说站起来会遮到后面同学视野,他就收好书笔走去后门。
王成星课后来找他道歉。
王成星条件反射地摇头,想说不知道。
杨岚清劝道:“那支钢笔从小学就见袁木用着,你还是……你最好道下歉吧。”
鸭子死到临头剩嘴硬,但王成星好歹活着,别人给出台阶还是知道要顺势而下。
他吞吞吐吐,嗫喏:“那……下课就找劳委,们两个凑钱赔给你。
好吗,你别生气。”
:“王成星,你有看到钢笔吗?墨蓝色。”
王成星看眼他打开笔袋,恍然大悟:“昨天用过,那会儿你去老班办公室,找不到人,就没问过你。”
“然后呢。”
袁木不止是看他,而是盯他,眼珠黑沉沉。
“然后……”王成星回忆,“然后应该放回去。”
不出所料,是数学老师马不停蹄向他告状。
以此为引子,李学道单方面展开长达个小时谈话。
“你这双眼睛有股聪明劲儿,专注到学习上来,相信,老师给你打包票,你以后不得。”
李学道第无数次以这句话作结,使劲看看袁木,自顾自点点头,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家吃饭。
袁木朝他深深鞠躬,道谢,走出办公室,背在身后紧扣手指松开,卑
袁木看他牙齿抵舌头,上下嘴皮碰,唇边咧起弧度,个对不起成型。
他接着说,钢笔周就会给你,会尽量找到完全相同,你不要生气。
袁木不知道王成星是不是没有过领地被侵犯、心爱物被摧毁经历,否则怎会左右言之全是生气两个字。
明明是难过更多。
其次是困惑。
别生气。
袁木想,自己好像真没怎生过气。
他擅长遵守人类社会规则与秩序,永远游离在易感情绪之外,坚持与绝对数量人保持绝对心理距离。
活在人群里,难免要付出异常多,才能求到人群外清净。
可为什——
“嗯。”
袁木点头,扯开笔袋,撕出硕大口,拉链不耐冲击力,滚落在桌面,他缓缓问,“那它现在在哪儿呢?”
平时袁木不言不语,此刻,这种轻微程度质问由他发出,相较竟有咄咄逼人味道。
王成星愣住,心底升起种世界失控荒谬感。
座位是三人拼成排,另边杨岚清忍不住说:“王成星,你昨天把笔留在桌上,没盖盖儿,被人撞到地上摔成两截,地上全是墨水,劳委丢到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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