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个个萎靡,头埋臂弯,倒在课桌上昏迷不醒。
袁木抢课前空闲时间把桌面整理遍,其余人堆书似山高,而他习惯只留书本笔。
14:29,不断有人涌进来。
不过分钟,空荡荡教室神奇地被迅速填满。
铃声敲响,所有人都从书堆里露出头来,眼神迷糊,七歪八倒坐着,像被拖拉机碾过稻地,全部勉强支棱着脑袋等待被收割。
可惜它不仅不实,且不便携带。
地面很脏,他抬高胳膊将伞保持悬空。
手指勾着伞柄,直冲冲地提着与腿平行——显矫揉做作。
最后袁木放它横躺,像对待根烧火棍,握在手心。
他避开街口水果店,往相反方向绕条小道,走出这条街。
可这不是他伞。
袁木看看她,还是接过来。
塑料制品,伞面透明,洁白色弯手柄,有按就能滑开圆钮。
十分优雅漂亮,属于女孩儿。
“谢谢。”
绵密湿度,压低鸟翅膀。
它们被迫低空飞行,与人类界限模糊,天空精灵堕为伸手就可以够到俗物。
袁木踏出楼道口,出神地看着电线杆之间布满密密麻麻鸟雀。
鞋面不能挡热,,bao露于太阳底下,金白光伴随不寻常高温爬上来,像无形火舌。
遭它舔舐,有灼痛感。
拉开笔袋,袁木发现自己钢笔不见。
王成星最先察觉不对劲,自己同桌在旁边动不动,头发丝儿也被人按暂停键样。
“袁木!”王成星猛拍他肩膀,“上课!”
袁木转头看他
路上遇到学生大多穿着中校服,现是七月下旬,全区乃至全城暑假已快过半,剩这所学校准高三生还在补习。
下午是困顿时段,街道安静。
白晃晃日光下,零星出现在街上人都穿着模样衣服,不相识,则全部默不作声,僵着脖子划动四肢,向同个方向举步。
袁木发现这个场景诡异且怪诞,但因它无处不见,所以无人发笑。
路进到学校,走入教室,离上课时间不到十分钟,全班处于鸦雀无声状态。
袁木说,“那先走。”
袁茶不想只答“嗯”,显得冷漠,就学电视里大人,老成地嘱咐:“路上注意安全,过马路注意看车。”
袁木意识不到这种反差出现在14岁妹妹身上是好笑,只微微点头,离开之前又说次谢谢。
袁木很早就发现袁茶性格中有些天真无忧气息,比如,喜欢并且购买这把华而不实伞。
如果这把伞是有色,那现在他就可以举起来挡挡天上那枚不热死人不罢休太阳。
他退两步缩回脚,折身去楼上拿伞。
热得异常,今天会有雨。
摸出钥匙开门,碰到袁茶挎着柄长伞,正穿鞋。
袁木顿步,侧身而过。
“哥!”袁茶叫住他,把伞递到他眼下,“妈妈说,这个天气会儿可能下雨,还想着你没走远话去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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