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业移下车窗,附耳过去。
“供应商那边突然松口,约您晚上九点见面。”
他音量很小,却架不住停车场过分安静,声音清晰地落进沈靳之耳中。
程业撩起袖口看腕表,立刻摆手势叫其他人回来。
临走时,程业最后抛出句警告:“嘴上逞强是没用,年轻人最好考
程业咬紧后槽牙,尽量在话说完前保持着冷静:“父子亲情血浓于水,们之间不管如何,那都是家事,你管不,也没资格管。”
沈靳之哂笑声,镜片后眼底泛起几丝淡漠轻蔑:“那如果非得管呢?”
他沿着窗缝向内望去,对上那双满载着胁迫意味三角眼。
“沈教授是个体面人,不想这种上不台面事闹得人尽皆知吧?”
闻言,沈靳之笑出声:“是吗?那还得多谢你帮宣示主权。”
不远处停车场里,停着辆车牌以池A开头车辆,车身完全隐匿在黑暗里,连封窗车膜也压得严丝合缝。
沈靳之靠近车辆,坐在车座后排男人沉沉道:“都下车吧。”
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和带他过来青年并行离开。
行李箱无人保管,沈靳之就顺手拉回箱子。
车窗移下道缝隙,刚好露出双狡猾而阴郁眼睛。
必不会善罢甘休。沈靳之应当是猜到会这样,才悄悄设置呼叫转移。
他“啧”声,放下手里还没吃完东西,头扎进卧室里换衣服。
沦落到卖儿子境地,程业那边情况似乎比他想象得严重,要是他迟迟不露面,程业狗急跳墙,添油加醋地诋毁他和沈靳之关系,沈靳之这些年努力和声名极有可能毁于旦。
他必须阻止这样事发生。
沈靳之从办公室里出来,乘电梯到楼下,准备去找另位老师。
三言两语间,火药味腾然而起。
之前寸头青年慌忙向车边靠近,打破两人间剑拔弩张氛围。
程业呵斥道:“谁准你过来?你哪只眼睛看见谈完?”
青年为难地舔舔嘴唇:“程总,公司里有点急事。”
沈靳之向后退大步,扯着行李箱与他们拉开段距离。
男人开口道:“沈教授,上车叙吧。”
“还是不。”沈靳之嫌恶地后退半步,站得离窗口更远些,“这车上味道实在是有些……馊气。”
程业额角抽动,人模狗样脸面险些没挂住。
他眉结深拧,继续道:“大老远来,想必你也清楚目。”
沈靳之半点也不掩饰自己不耐烦,直言道:“时间有限,希望你能抓紧点,别说废话。”
电梯停在楼,门还没完全开,陌生声音就顺着电梯门钻进来:“沈教授。”
金属门悠悠开启,剃着寸头青年按着楼层按钮,定定地盯着电梯口。
“程先生想找您单独聊聊。”
沈靳之视线下移,定在青年手里拉杆箱上——那是程沐则留在北池那家酒店行李箱。
沈靳之会意,跟着他走出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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