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这大早就出来干活呀。”束台接过令牌,在另册本子上留下记录。
“大人,不叫十七。”男人很严肃。
束台道:“你不是十七号房间吗?”
男人道:“有名字。”
“你们那多人,怎记得住?”束台记好,把令羽还给他,“还是这样记方便,你是十七,跟你同房是小十七。”
殷晚也认真想想,道:“同鬼做生意,自然要用地府钱。”
束台眉头微皱,“那在凡间,岂不是依旧很穷?”
殷晚却笑,“想要挣凡人钱,实在是很简单,你且看吧。”
殷晚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从楼上下来,关上客栈门与束台同往家走。
路上,束台缠着他,叫他说明白些。殷晚却始终摇头,端是心思莫测。束台要多问两回,殷晚反倒数落他,说他近来浮躁紧,该学点什东西,静静心。
阎罗付下三百年定金,将判官留下给束台打下手。是夜,月色空明。大街上空无人,红尘客栈门口挂着两盏灯笼,照得人影子很长。
束台站在客栈门前,判官站在他身侧,小心打量这位传说中神祇。束台伸手,手指快速结下流畅金印,金光倏地大放,如同结界般光芒铺展开来,以红尘客栈为起点,条通道连接地府,建立起方小世界。
判官目露惊奇,束台所做这方小世界,不同于般结界,乃是稳定化外天地,其原理同九殷划下樊渊相似。
这等手段不是哪个神族都可以使出来。
束台抬袖拎着个荷包,递给判官,“这是八十枚令羽,有令羽便可以进出这方小世界,回去叫阎罗加个印,就能用。”
说着,他看看跟在十七身后那个人。那是个女子,低着头,不言语。她穿戴很是华贵,锦衣玉袍,珠翠满头,只是面色苍白紧,摇摇欲坠,
宁安城冬天来得很快,刚进十月便下场大雪,给大地裹上层白。那天清晨,天边微微有些亮,束台披着大氅溜溜达达往客栈去,路上都是昨夜落下雪,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声音。
客栈里有几个伙计在收拾桌椅,个穿着黑棉袄,拿着扫帚扫门口雪,清出条路来。
束台进门,脱掉大氅,里面依旧是鲜艳袭红衣。他走到柜台后面站定,翻看月账本。
“掌柜,要间客房。”耳边传来沙哑低沉声音,随后来人拿出枚红色,通体剔透令羽,上面篆刻着几个黑色大字。
束台抬起头,面前站着个身着黑色披风男人。
判官忙接过,躬身行礼。
束台摆摆手,判官转身去。
束台背着手,心情很好看着这红尘客栈,仿佛客似云来,日进斗金生活就在眼前。
殷晚推开二楼窗户,看着楼下束台,道:“傻站着干什?”
束台仰头看着殷晚,道:“在想,同鬼做生意,他们钱是凡间钱,还是地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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