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和束台并肩躺在起,小舟很小,他们贴得更近,说话声音越来越轻,生怕惊动彼此样,真正耳鬓厮磨。
“们要去哪儿?”殷晚问束台,“回长留吗?”
“长留······”束台看着天上星星,“长留回不去。”
殷晚偏头看看束台,束台枕着手,道:“文景能在眼皮子底下将你带走送去蓬莱,足以说明问题。长留已经不再是长留,也不必回去。”
“那···”
这个时候,他倒有点想见九殷,想问问他,怎舍得把束台关在樊渊那多年。
殷晚左肩忽然被人拍下,他往左边看去,左边空无人。他顺手往右抓把,弯着腰想要吓唬殷晚束台被抓个正着,倒在殷晚怀里。
束台笑着搂住殷晚脖颈,“想什呢?”
殷晚抱住他,道:“在想,咱们两个怎这狼狈。”
“怎狼狈?”束台问道。
蓬莱。”
顿顿,束台道:“王母她太骄傲,但她并不是什坏人,她对朋友很好,对身边草木都是怜惜,她只是···”束台斟酌下,“不大看得上凡人。”
“明白,”殷晚听得出这是束台在为西王母开脱,他道:“凡人在神仙眼里,大约同蝼蚁差不多少,便是,也不会在乎只蝼蚁死活。”
“不是这样,”束台道:“凡人很厉害,凡间也很好,便很喜欢凡人,也很喜欢你。”
殷晚低下头看束台,束台便是累极也要冲着他笑,眼底盈着万古清波,醉人紧。
“流落孤岛还不算狼狈?”殷晚道:“你法术无人能敌,呢,也算聪明绝顶,怎会沦落到流落孤岛境地。”
束台想想,道:“你要这想,脑子笨,你不能打,咱们俩不狼狈,谁狼狈?”
殷晚笑出声来,他拢着束台,抚摸他脊背。隔着薄薄层衣服,殷晚摸得到这人背后蝴蝶骨,在他掌下,有些颤颤欲飞之感。
天色暗下来,星子布满夜空,像是黑布上撒把琉璃,繁多星子聚在起,璀璨夺目。
束台揪片叶子,叶子转瞬变为张小舟。殷晚和束台坐在舟上,海水推着小舟,晃晃悠悠。
殷晚便去亲吻束台,他应当在这个时候,给他爱人个吻。
束台睡着,殷晚出樊渊,在这个孤岛上四处走走。孤岛不大,殷晚转圈,用衣服包兜叫不出名字野果子。
远处大海望无际,没有边界,殷晚在岸边找个石头坐下来。他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从没有见过大海,没有见过如此广阔天地。
人视野下子望出去很远,连心都觉得宽阔。殷晚双手随意撑在石头上,不知道从前束台,眼中世界是怎样。那必然比殷晚如今看到这片大海还要广阔。
殷晚拣个看起来很好看果子咬口,苦他又吐出来。他索性把这果子当做石子,对着岸边海水打个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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