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抱他,抱得很
宋野枝伸颈去够,含到唇间,吸口。
“吞下去,再呼出来。”易青巍说。
犹记得那次尝试,险些把喉咙呛破。宋野枝顿顿,干巴巴启唇吐出来。
“带上意思是,陪着你,不是说也要抽。”宋野枝手指悄悄挠挠肚皮,说。
易青巍垂首,环着他腿小声笑起来。宋野枝踢他脚,他笑得更肆无忌惮。
和说说话。
那时候宋野枝这样说,好像生病是他,急需易青巍来做救世主也是他。
“好,以后带上你。”
那时候易青巍这样承诺。
后来他再没碰过烟。
至更加艰难。
之后那年,易青巍状态非常差。白天如常工作生活,到晚上变得吃力。闭上眼睛,进入浅层睡眠,就看到尸体成堆,整整齐齐摞着,像仓库货架上任人摆弄货物。具具瞑着目,泛着死气。
更令他崩溃是,这并非胡思乱想梦,而是亲历现实。
有人上秒还乖乖吃药,笑着说谢谢医生,转头就病发,死亡。后来就不是人,成为可怖,亟待摧毁传染源。
医生们曾自发组团去心理咨询室,易青巍去过次。听会儿无关痛痒话,又兜些不愿吞服药回来。
易青巍坐到秋千上,和沙发上样,把宋野枝挤得缩成团。
“上午时候抬来六个伤者,车祸。伤得太严重,血量浸透床,滴满走廊。”易青巍说,“货车侧翻,撞压轿车,轿车里家四口,全死。货车司机重伤,想要命就得截肢,两条腿没。下手术台,他家属反而不依,闹,叫主刀医生还腿。”
“货车司机主刀医生不是,比年轻两岁。被家属提刀砍,刀左边肩膀,刀右边手腕。”易青巍说,“后来他主刀医生是。”
“今天身上沾好多血,有些是病人,更多是小成。后来去下面办公室,好多医生护士都在围着抹眼泪,没等下班,就收到两封拟好辞职报告申请书等签字。”
“小枝,你猜签没签?”易青巍问他。
宋野枝分大半被子,铺去旁边空位,就等易青巍坐。
易青巍蹲着,没再把宋野枝脚放在手心,而是搂去怀里,钻进衣服,贴着腹部皮肉。
温温热。
秋千把手上放着烟盒和火柴盒,易青巍各抽根,点燃,递去宋野枝嘴边。
“会不会?”
易青巍无法和心理医生或药物建立信任依赖关系,他对此很疲累。好像只能自己熬治自己。
同年冬天,宋易两家去海南躲寒,留他们两个人起居住在云石胡同。那段时间救他。宋野枝躺在他身边,他爱上睡觉。
某天早上,宋野枝在院中角落发现脏扑扑烟头,不止个。他没有吭声,默默捡干净。只是往后睡眠有意放浅,常注意易青巍白日心情和夜里动静。
过很久,易青巍第次被逮个正着。
“小叔,可以抽,但不要个人。和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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