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7。”他回答道。
易叔叔垂死挣扎:“也差不几岁,以后叫哥。”
宋英军摇头:“不行,辈分不能乱呐。”
宋野枝同他们不在个点上,只想:那……是差几岁啊?
“咱现在年轻人不讲究这些。”易青巍放下杯子,朝宋
宋野枝进客厅就见易青巍嘴角噙笑,不知在笑什。
他敛眼神微微躬腰,说:“叔叔早。”
“你也早。”
这位叔叔还长得不显老。
宋英军敲敲桌子,叫他过来端热水暖身子。宋野枝不喜欢喝热水,走近不动,只说:“烫嘴。”
“小野,过来给小叔叔打个招呼。才被罚站,礼貌规矩不记得?”宋英军等半天没见人影,发话。
宋野枝应道:“等会儿……”
还想说什,但忍住。
他慢吞吞滑上衣服拉链,不情不愿拖着脚步走。
易青巍坐宋老对面,捧着盛满热茶杯子暖手。
不到人影,宋英军家子昨晚才下机,最闲易青巍第二天早就被派来请人到家中聚。
屋里热闹得很,宋野枝孤零零在门外站着,不再盯鸟,而是看着围巾线头走神。
嘎吱声,门又开。
保姆探出头,轻声说:“小野,爷爷准你进来啦。”
“哦。”
“不烫让你喝它干什?”宋英军捏捏他脸,“这脸跟放冰窖里瓷儿似,快喝。以后再开笼子,照样收拾你。”
有外人在旁边看热闹,宋野枝并不想多说,垂着眼皮应答:“哦。”
“饿吗?再喝几口就去易叔叔家吃饭。”
易夫人当年三十好几,意外有易青巍,舍不得也不忍心拿掉,毅然决然生下来。所以易青巍年龄小辈分大,从小到大在称呼上面饱受折磨。
杯面有茶叶飘动,易青巍轻轻吹拂开,微抿口,润湿嘴唇,眼睛抽空去看他,漫不经心地问:“你多大?”
零下天儿毫不留情,人撑伞在外走遭,手被刮得毫无血色。然而刚进门宋野枝匆匆看上眼,只觉得那双手白净,被褐色木杯衬,白得像流光玉。
易青巍早就想问:“刚在门口是被罚站?”
“昨晚回来时候遇见只羽毛漂亮嗓子也漂亮鸟,花点儿钱提回家,谁知道大早上起来看,鸟笼空。想也不想都知道是这小子干,从小就爱扒鸟笼,见不得养鸟。”宋英军轻哼声,“罚他面壁半小时。”
“飞?进来时才看到只呢。”
宋英军好笑道:“奇就奇在要放它走,它偏往屋里飞,藏到墙角不吱声。”
宋野枝边走边脱衣服摘围巾,进门没往客厅去,先急着开卧室门,要去换身轻便衣服。
保姆把鸟笼提进屋放好,跟在他身后,快步上前拉他手,嘴里念叨:“别脱,等会儿还要出门呢,脱穿容易感冒,到时候又得吃药。”
“还——真要去吃饭啊。”
宋野枝不想去,太冷,但不愿意穿太厚。
北方冬天真会为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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