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已经很少梦见小叔，其实是越来越难以入睡
缘故——不知您晓不晓得昨夜下
三阵雨，前夜两阵，大前夜无雨事。多雨会让桂花开得很好吗?今年您可以酿桂花酒。”
“时间是无形无感，逝去也就逝去。可5月13号以后，度过时间就有形状。是刀片，
刻刀，割扯神经，剐薄继续生活意志力。经常在窗边看楼下路人，他们轻松而悠闲地享受花香——是人群中异类。”
“您知道吗，今天上午听见他和说话——就在点烟时，在们卧室。已经熬到出
陶勋急促脚步停在椅子跟前，手撑膝盖上弯着腰吭哧喘气，他说：“爷爷，小野叔家里没人，只在客厅桌上找到封信，要您亲启。”陶勋越说越胆战心惊，“他……他连防盗门都没关……刻意留着……不知道留几天……”
“信呢？”
陶国生异常平静。
信被直攥在手里，跑路，早已皱皱巴巴。陶国生接过，缓缓捋平，耐着性子捋遍又遍。
纸终究是皱。
老爷子懒得理他那股劲儿，半寐着眼不睬人。
院里许多树熬不住那几场秋雨，夜之间都成枯枝，眼望去，萧瑟颓败。
陶国生手中蒲扇渐渐不摇。
昨晚睡得早，年纪大不缺觉，总做梦。陶国生梦见易青巍——想来也奇怪，三个月，昨天竟是第次梦见他。
梦里，时间空间都很错乱。
抬起手，袖口捂住眼睛，鼻音浓重，自言自语，“抱歉啊，太想你。”
正是暑假，陶勋照例住爷爷家。陶国生安排陶勋把躺椅挪到院里树荫下，等躺下，又催他去里屋拿蒲扇，顺手再给金鱼换水。
“小勋。”
又来。
刚回到电视机前陶勋听爷爷叫他就直哆嗦，他叹口气，哀嚎：“爷爷！看郭晶晶决赛呢！”
他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去书房，背影佝偻。
“没你事，回屋去吧，郭晶晶好像夺金。”
陶勋刚才跑得很快，真太快。他脑子团乱麻，气很久喘不匀，腿软，砰下跪坐在地上。
“陶国生先生亲启。”
黄皮纸上，宋野枝笔迹清秀飘逸，力透纸背。
易青巍西装革履，是27岁样子，手牵着才穿高中校服宋野枝，边揉着少年头，边笑着嘱咐陶国生以后好好照顾宋野枝。
易青巍明明说要走，却紧拉着宋野枝手不肯放。
梦中陶国生既想哭又想笑，应说：“放心去，你俩都当亲生。”
院里门突然被大力踹开，陶国生手中蒲扇应声落地。
远处，云层终于淹没太阳。
“去，给你小野叔抱几个西瓜送过去。”
才有气无力陶勋马上从沙发上蹦起来，阵风似刮到门口。
“瓜在哪儿呢？要不再捎几个猪肉饺子？”
陶国生见他这样，端着腔调问：“怎
这稀罕你小野叔?”
陶勋得意极，摇头晃脑地回答：“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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