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时,看着独坐龙床女帝,想到普天之下,惟有她能见着你,能触摸你,能睡在你旁侧……便说不出地酸怒妒恨。有时觉得自己真要发疯,靠近她时候,不由自主浑身发抖,多想不顾切地杀她,杀所有阻碍和你相见人……”
听着她话语间那咬牙切齿酸苦恨意,拓拔野心中陡然沉,明白她为什要给泊尧下那“两仪神蛊”。
她既将自己认作伏羲转世,自是将对女娲妒
下,天下已定,复有何忧?你哈哈大笑,蘸着江水,在船舷上写这首诗,说古来圣贤皆寂寞,现今你唯敌人,只剩下‘光阴’,他年他日等你练成‘回光诀’,连‘光阴’也并打败,那可真不知活着为何。
“反反复复地念着那句‘开谢花两岸,圆缺月孤明’,心中更加痛如刀割。忽然想到,可以八百年个轮回,长生不老,但是你呢?明日之后,纵然相隔万里,总还有相见之期;但将来终有日你老,死,难道真只剩下个人,活在世上,孤伶伶地伴着这万古明月?”
拓拔野呼吸窒,戚戚有感,忽然又想起那首《刹那芳华》来。八千年玉老,夜枯荣,人活这短短百年,究竟是为什?即便能八百年、万年……长生不死,又是为什?心中阵莫名地悲凉。
林雪宜妙目中滢光闪动,低声道:“大荒各族,惟有们不死国可以永生于世。但那刻,却是生平第次,因为要永远活着,而感到如此地恐惧和难过。
“那刻,多想向陛下敬献‘不死药方’,让你齐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但是不能。族中自古便有祖训,敢向外族泄漏药方者,不仅自己永受诅咒,生不如死,族人也要因此倍受牵连,甚至……甚至举族尽灭。
“那日别,便是整整十年。从那时起,陛下果然将朝政托付女帝,再不问世间之事,闭关苦修‘回光诀’。独自回到南荒,见不着陛下,失魂落魄,就象是着魔,日思夜想,梦牵魂萦,眼前所见,仿佛全是陛下身影,风吹耳畔,也仿佛尽是陛下说笑声音。
“日子天天过去,每天都漫长如年。心里如割似绞,火烧火燎,就连甘木果吃到口中,也苦如黄连。什都吃不下,怎也睡不着,越来越瘦,形影相吊。七年中,每日就这呆坐着,从早到晚,想着你,想着和你度过每时每刻,想着你坐在落花堆积船里,蘸着江水和月光所写地那首诗。
“那时多希望各族重新掀起叛乱呵,只要能再见你面,哪怕是天崩地裂、苍生历劫,又有什相干?
“终于有天,再也忍受不,如果再见不着你,宁可即刻死,也不受这蚀心穿骨相思折磨!不顾长老们再三反对,以侍奉女帝为名,迁入帝都,只为能有与你重逢机会。
“然而在京城里又待三年,还是没能见着你。你象是永远消失,却又仿佛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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