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心中绞痛难忍,无暇另寻他处,见床后珠帘摇曳,露出角玉石高橱,心念动,抱着淳于昱藏身橱内,盘膝坐定,开始调息聚气,逼迫蛊蚕。
他心、肝、胆之内共藏九只梦蚕,牢牢吸附,若要强行震出,必定重创脏腑,稍有不慎,更是性命难保。
换作他人,多半束手无策,冒险试,但拓拔野在苍梧三年苦修,已将宇宙极光流与三天子心法两大绝学融合为,创立出前所未有御气心诀,不仅可以恣意改变经络,更可以让体内“小宇宙”戚戚感应外部天象,随其变化。
他凝神聚念,如日月高悬,真气仿佛潮汐渐渐涌起。不过片刻,体内仿佛个小小宇宙,五气循环,气象万千。血液越来越冷,如冰河封凝,骨骼、肌肉也像是雪山冻固,那磅礴真气时而如寒风怒卷,时而如霜雪寒露,遍又遍地冲击着脏腑。
梦蚕乃南荒蛊虫,喜热畏冷,哪经得住这般折腾?过半柱香工夫,肝、胆内五只蚕虫便已抵受不住,颤抖着簌簌爬出,瞬间被其真气震碎为齑粉。惟有心内四只梦蚕依旧在苦苦挣扎。
在北面悬崖上,相距不过三百来丈,山壁石隙岩缝之间隐隐可见丝丝碧光,如荧火飞舞。
拓拔野心中凛,知道那多半是昆仑著名“冰火虫”。这些小虫生长在寒冷雪峰之上,却对四周温度变化极为敏感,只要有飞鸟或是人类经过,立即通体发出碧绿荧光,极为醒目。
金族中人常常将这些小虫遍布在宫宇禁地周围,起到岗哨之效。旦荧光亮起,附近巡兵立即赶来探察究竟。此刻生死攸关,若因为这些冰火虫,bao露行迹,不知又要惹上多少麻烦。
好在他修炼“三天子心法”数载,谙熟天人合之道,当下凝神敛气,将体温迅速降至与狂风等若,继续穿过崖壁,朝上飞掠。那些冰火虫果然察觉不出,绿光只微变亮,又渐转暗淡。
大风呼啸,檐角铃铛乱撞。
当是时,“嘎”声,房门突然打开。灯光摇曳,只听个清脆悦耳女子声音淡淡道:“你们退下吧。要入寝。”
拓拔野陡然大震。那声音何等熟悉!隔着橱门缝隙望去,只见个白衣少女翩然立在月光之中。素颜如雪,秋波流盼,美得
到那宫殿外侧,凝神扫探,屋中并无他人。拓拔野松口气,轻轻推开窗子,抱着淳于昱飘然掠入。
烛光跳跃,幽香扑鼻。屋内紫幔低垂,地上铺着厚厚牦牛地毯,极是柔软舒服。墙角两尊青铜属炉,香烟缭绕。
中央白玉案上,错落地立着六个碧瓷花瓶,鲜花色彩缤纷,争妍斗艳。旁边是个红漆木桌,空空荡荡,只放个水晶琉璃碗,碗中是叠绿油油桑叶,叶子上蠕动着几只雪白蚕,正在簌簌咬噬。
南边屋角放着张紫檀木大床,丝衾软枕,略显凌乱,似是有人方甫起身,未及收拾。
转身四望,陈设简单雅致,香气馥郁,闻之飘飘欲醉,当是女子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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