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片刻,见经脉已基本无碍,拓拔野再不耽搁,重又封印白龙鹿,踏足御风,冲天飞起。
御风术顾名思义,乃是借助风力,扶摇直上,越往上飞,狂风鼓荡,通常飞行越加轻松。但这苍梧之渊极是奇怪,风向千变万化,忽东忽西,忽上忽下,身在高空,就象是激流中飘萍般,跌宕翻转,极难控制方向。
所幸拓拔野腹内有定海珠,又深谙借势随形之妙,在风向中飘忽旋转,飞得倒也并不吃力。
低头俯瞰,那广袤荒凉原野上,雄岭起伏,形态各异,直朝南绵延到更远处沙漠,数千里苍茫大地,火焰闪耀,有如阡陌纵横。朝北远眺,极远处,碧波粼粼,连天闪耀,竟是浩瀚大海。
他听蚩尤说过三天子之都经历,对此处地理地貌略知大概,知道南边当是九黎山野,北边便是苍梧崖岸。苍梧树擎天而立,九大树枝盘旋突入大荒地表,乃成九嶷火山。只要能找到三天子之都方位,自然便能寻着被息壤神土封住天幕裂口。
行“潮汐流”已久,又从蚩尤那儿学到些“八极新法”,对于调复经脉已是大有心得,再加上这些苍梧花果灵力,只过小半时辰,奇经八脉已痊愈八成,真气循环大转通畅。
忽听雷声滚滚,震耳欲聋,狂风刮来,竟是彻骨冰寒。睁眼望去,心下大奇,不知何时,那万里碧天已是彤云密布,层层翻滚,时而亮起道闪电,映得天地皆紫,阴惨惨甚是诡异。
白龙鹿乃水族灵兽,最厌酷热天气,眼见,bao雨在即,昂首欢嘶,大是兴奋。
狂风怒吼,苍梧树枝簌簌激响,火焰贴地狂舞,风中弥漫着股奇怪刺鼻之味。过不片刻,大雨倾盆,如万千白箭纵横穿空,打在白龙鹿身上,青烟乱窜,焦臭四起。
白龙鹿吃痛,怪叫跳跃,那坚硬银亮鳞甲竟被“雨水”瞬间灼蚀数十个小洞。
当下便将那遥遥横亘苍梧树干与海岸线交相对应,计算出三天子之都
拓拔野大凛,方知这瓢泼大雨竟是漫天硫酸,急忙取出两仪钟,飞旋变大。将他与白龙鹿笼罩其中。碧光鼓舞,雨箭冲来,只听得“咄咄”密集之声大作,象是无数巨石猛砸而来。
拓拔野隔物凝眺,只见无数巨大冰雹正如流星雨似倾泄而下,雷霆万钧。最大半径约有半里,最小长宽也近六、七余丈,撞在周遭地面上,顿时酸水狂溅,砸出万千深坑来。
如此过半个时辰,风雨渐小,天色渐亮,空中又渐渐露出几处蓝天。满地冰雹化作酸水,汩汩流入坑缝,渗入地底,很快消失不见。等到雨水全止时,大地又已干涸片,满目疮痍。
白日当空,苍梧树火重又猎猎高窜,天地犹如个巨大炼炉,比之先前竟似又更炎热几倍。
拓拔野收起神钟,唇干舌燥,喉咙中直欲冒出烟来,衣裳紧贴着肌肤,渗出层白白细盐,汗水方流出,便立时蒸腾。白龙鹿更是燥热难耐,半吐舌头,赫赫喘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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