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伤势未愈,飞掠百余里,汗出如浆,真气难以为继,于是将白龙鹿从天元逆刃中解印而出,苦笑道:“鹿兄,又得劳烦你。”
白龙鹿许久未曾出来透气,也不惧炎风炙热,扬头甩尾,嗷嗷欢嘶,兴高采烈地驮着他朝南飞驰。
过小半时辰,前方烟雾越来越大,火焰冲天,遥遥可见根巨大树桠横亘在地,盘旋缭绕,象长蛇似直朝西南延伸出近百里,黄果累累,黑花摇曳,树叶片片如青火,熊熊跳跃,当是截断裂苍梧树枝。
除此之外,不见任何草木花果,大地龟裂,连沙土都被烧成灰白粉尘,阵风起,便大雾似蒙蒙弥漫。
拓拔野想起《大荒经》、《百草注》中关于苍梧树记述,其花、果均有剧毒,但若合在起服用,则有益气补脉奇效。当下奔到树侧,挥刀劈下花果,边自行大嚼,边送入白龙鹿口中。
,强忍剧痛,徐徐爬起身来。
朝上望去,四壁深幽,如在井中。上方碧天澄澈,风声呼啸,黄沙蒙蒙卷过,被饕餮离火鼎喷出火焰烧着,登时冲天飞扬,如火星乱舞。
敢情两仪钟已带他坠入苍梧之渊地底,砸出个大坑来。
拓拔野想起蚩尤所述,心中咯噔响,森寒遍体。
当日九黎群雄是骑着大金鹏鸟,才侥幸飞上万里高空,从那九嶷壑口得返大荒。此刻大鹏已死,那裂口又被息壤封堵,他岂不是永生永世要被困在这太古地牢之中?
那黄果酸甜割喉,黑花腥臭苦涩,混在起,滋味古怪已极。白龙鹿昂首踢蹄,全都喷出来,嗷嗷怪叫,再也不屑顾。
拓拔野酸龇牙咧嘴,泪水也险些涌出来,但为尽快修复经脉,只得皱着眉头,将那花果勉强吞下去。过不片刻,腹内如热火翻涌,脏腑、经脉暖洋洋极是受用。
拓拔野知其有效,精神大振。又接连吞服十余颗花果,盘腿坐地,调息养气。他修
个人自由倒是小事,眼下大荒风云诡谲,战火如荼,那些鬼国妖孽更在暗处虎视耽耽,煽风点火,还不知要使出什*谋诡计来。他若不能重出生天,又如何拆穿姬远玄帝鸿假面?又如何还复天下太平,实践蜃楼之志?又如何……如何找到雨师妾,与她牧马南山,泛舟东海?
想到龙女那温柔娇媚笑靥,他心中更是痛如刀绞,抛开杂念,下定决心,无论何等艰难,定要设法离开此地!
激战夜,又受重伤,饥肠辘辘,周身无处不痛。当务之急,乃是猎食果腹,养精蓄锐。当下跃出地面,转头四顾。
狂风呼卷,飞沙走石,触目所及,尽是荒凉无垠赤黄焦土,寸草不生,惟有南边天际青烟滚滚,偶尔窜起绺绺金红火光。彼处既然仍有火焰,想必还有树木果实。拓拔野收起离火鼎和神钟,朝南御风飞掠。
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就连大风吹来,也象是火焰扑面。四处荒无人烟,就连飞鸟走兽也不见半只,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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