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心中震,忽然又想起从前在古浪屿上,与纤纤朝夕相处情景。
那时她也不过十岁,而自己也直将她视作永远也长不大孩子,嬉闹宠溺之时,常常忘记男女之别,对她情根深种毫不自知。
此刻,想起那些曾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少女情怀,想起从前她那楚楚可爱娇嗔颦笑,再想起如今兄妹情绝,形同陌路,心中不由得阵酸楚。
流沙仙子恍然不觉,低声道:“挣扎半晌,终于没力气动
长气,心底里充满温暖和喜悦。
流沙仙子双眼闪闪发亮,嘴角漾着温柔笑意:“瞧见是他,又惊又喜,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赤身裸体,登时大羞,惊叫声,急忙缩回水里。他愣愣,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黄毛丫头也知道害羞?这半年里,天天这帮你擦洗身子,该看早已看光啦。’”
拓拔野吃惊,失声道:“半年?难道你昏迷便是半年?”
流沙仙子嫣然笑,道:“不错。那夜在天帝峰昏迷之时,他恰巧云游归来,驱散鹰鹫,救。但体内积毒太深,年中被汁玄青下三千多种蛊毒,再加上‘铭心刻骨花’……百毒并发,他虽然精通百草,医术无双,却也不能尽数救治。于是就封住经脉,逐施药化解。”
“就在昏睡不醒半年间,他背着走遍千山万水,采撷草药解毒。惟有那‘铭心刻骨花’毒性太过灼烈,虽能以‘沉梦草’等奇药暂时封镇,但稍有不慎,便会立即复发。是以他每日都要将‘沉梦草’、‘碧夜花’、‘玉肌果’等神草奇果研磨为浆汁,将全身清洗过后,再仔细涂抹。百八十多天,日日不辍。”
拓拔野百感交集,心想:“滴水之恩,源泉相报。神帝待她如此,也难怪她这四年来竟日日夜夜守着他石象,想法设法让他复生。”
流沙仙子双颊晕红,道:“那时什也顾不着,想着他天天帮擦洗身子,什都叫他瞧去,又羞又恼,大发雷霆。见哭闹,他也不着急,在旁笑呵呵地瞧得有趣,还说什他都算是爷爷爷爷爷爷,个小女娃,让他看见又有什打紧。”
“他越这说,便越是羞怒,着急之下,‘铭心刻骨花’顿时又发作,原本洁白如玉手臂上立即布满红斑。他吃惊,上前抱起,不容分说,摁在溪边草地上,从葫芦里取出‘沉梦草’、‘碧夜花’等神草研磨药泥,仔仔细细地在身上涂抹……”
说到这里,她脸上更红,顿顿,才又低声道:“拼命挣扎,却不得甩脱,看着他蘸碧绿药泥手指轻轻地抹过身上每寸肌肤,又麻又痒,如遭电击,羞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抬头朝笑笑。在他眼里,从前也罢,后来也罢,始终不过是个十岁孩子。但他又怎知道,就是在那刻,那个十岁孩子,已经无可救药地赖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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