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以自己十八年风里来雨里去潜心养就反应力飞快躺平屈腿,在蒙上眼睛刻便决定立刻装睡到死,但是万万没想到许啄靠近他,又主动走进他自制力边线,而贺执就那样握住他手腕,彻底阻住他离开去路。
就连贺执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清醒,究竟是难以自制,还是本就心怀不轨。
贺执心乱如麻,焦灼难耐,手中腕子挣挣,他慌张地松开,许啄却再度靠近,抬
好烫。
贺执:“……”
贺执好脆弱,有些受不。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就突然伸手拉住许啄,拉住明明该松手,他又偏偏不舍得,犹豫再三错过“是手误”最佳时机,现在场面非常尴尬。
而且最尴尬地方还不是他俩手。
抛开那些不能说出口垃圾心思,贺执忽然好想立刻成为许啄室友,许啄同桌。
无语,他好羡慕那个叫关关女孩儿。
他怎就不是个女孩儿!他怎就初中肄业!
贺执咬牙切齿,两眼黑昏倒在院长下午才铺好床上。
他个子高,身量长,标准床铺都嫌不够,许啄洗完澡回来就看见少年曲着双腿躺在床上,胳膊又搭在眼皮上,看起来怪委屈。
,“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都可以。”
想和你睡在铺。
贺执扯着笑,不敢嘚啵:“你喜欢呢?”
他俩让来让去晚上也睡不,许啄想想,诚实道:“上铺。”
初中时候他还不是单人宿舍,那时候宿舍配备也老,不是上床下桌。许啄最喜欢就是靠窗上铺,远离人烟,不被打扰。
贺执再度屈屈腿,悲凉中苦中作乐,庆幸自己今天穿得还算宽松。
贺执是个小畜生。
他在房间里个人畅想“假如是许啄室友”,想着想着,思路就向不该发生方向偏转。
他红脸,视线偏移,但小结巴潮红脸颊却总是遍遍回到脑海。大脑皮层在贺执眼前开个360度全面屏,他慌不择路地靠在墙边,惊恐万状地看着“许啄”被“自己”这样那样。
贺执慌得批,小鹿四处寻死,还没等他想出怎解救到处乱撞哺乳动物,房间门外就传来许啄趿拉拖鞋细碎声响。
“这睡难不难受?”
许啄走过去坐在他床边,指尖触上贺执尚未干透漆黑发丝。
“你头发还没干,明早会头疼,去给你拿吹风机。”
他起身要走,贺执却突然把攥住他手腕。
许啄微微愣,低下头,目光落在贺执明晰指骨关节上。
贺执点点头:“那你把东西放好快去洗澡吧,水还热呢。”
许啄点点头,抱着换洗衣物出门去。
房间不大,头顶日光灯闪闪,贺执头顶毛巾坐在下铺出神,突然好恨自己没有文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个宿舍两个室友。
轮流洗澡,帮忙打水,桌上水杯还在冒热气,是许啄刚刚给他接好温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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