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汗淮道:“潮汐流所练不是气,而是意念力。倘若要练气,需得从最为简单气流练起。但你体内真气充沛,已经足够。你需要修炼是,如何以意御气。真气不管有多少种属性,都如这水流。深山瀑布也好,冰山春流也好,要想练成浩然真气,都得汇水成溪,再聚合为江河。所有江河支流汇合处,必是最为凶险所在。这便好比你体内真气,来自不同属性,不同地方,在经脉间游走,要想汇合,必要相交,
胡乱游走。被他这般猛然调气,登时岔乱,汇成自行乱转真气,互相冲撞。瞬息间他无力疏导压抑,登时便被那崩爆真气撞晕过去。好在他适才发力之时,还未倾尽全力,是以反冲之力未达危险境地。
拓拔野昏倒,登时引起片混乱,蚩尤被他父亲重重责罚顿,七日不许出门。城中名医纷纷赶到集贤苑为他诊断。但甫搭脉,便被震飞,伤筋断骨,不而足。
幸而科汗淮及时赶到,将他真气疏导分散回各处大穴,这才避免体内失控真气将他经脉震伤。拓拔野连休养三日,方才好转。每日上门看望之人络绎不绝。五族灵丹妙药堆满他床头。纤纤则终日与白龙鹿起,陪在他身边,晚上瞧他睡下後才恋恋不舍回房去。
※※※
这日拓拔野睡至半夜,忽听有人轻扣房门。当下起身开门,正是科汗淮。他低声道:“拓拔兄弟,你随来。”此时圆月中天,天蓝如海,海浪声声,拓拔野心中诧异,不知何事,但依旧掩上门,尾随而去。
科汗淮领着他绕过集贤苑,穿过珊瑚林,到海滩上。海风咸湿迎面扑来,耳中尽是海潮汹涌滂湃宏声巨响。深蓝色大海层层叠叠涌起排排巨浪,万马奔腾般卷向海滩,又朝後梭然退去。如此反复,不会儿便淹没百余米海滩。
是夜正是月圆之夜,也是本月潮汐最盛之时。
科汗淮道:“拓拔兄弟,那日在桃花源里,教於你《潮汐流》还记得麽?”拓拔野方知他半夜拖他来此,是重新传授他纳息御气之道,想到自己这些日耽於玩乐,乐极生悲,不禁有些面红,点头道:“记得。”当下将那百余字口诀脱口而出,琅琅背诵遍,字未差。
科汗淮点头道:“很好。这潮汐流其实不过是在古浪屿,日夜於潮汐海浪中练功时,所创纳息御气方法。原没有什麽希奇。但是对於拓拔兄弟眼下情形,却是再也适合不过。”拓拔野那日在洞中学皮毛,便进展神速,自知此言非虚。虽只百余字,但博大精深,不明白之处仍然甚多,倘若他倾囊相授,自己必受益极深。当下喜道:“那可再妙不过!”跪下朝科汗淮拜倒。
科汗淮将他扶起笑道:“并非师徒,不必行此大礼。咱们颇为投缘,这点小事算不得什麽。再说答应雨师妾事情,岂能失信?”当下与拓拔野道坐在沙滩上。明月当空,海风吹拂,他淡然说来,逐步讲解这潮汐流精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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