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望着窗外景致,不知二叔为什忽然如此支持他去巫神庙。
“陆大夫,如今时局动荡,这路定是不平安极,为何就非去南郡不可,”空青阻拦道,“让殿下随陛下回都城,要什,绣使都会为殿下寻来。”
“他才出宫两日,你们就又要他回鸟笼里去,安是什
八子脚步顿。
“殿下病重之时,还将嬷嬷托付给永思公主,或许你真寻错仇人……八子,你也算相识五年同袍,你不妨想想你真正仇人是谁,”空青嗓音低低,走在旁边淡淡说道,“说不定,是认贼作父。”
“不可能!”八子猛地激动起来,下锁链叮当,押送绣使紧紧桎梏住他肩头。他双目通红,瞪向空青。“你不过就是想让怀疑主子,空青,别以为不知道你什心思。”
“那是谁告诉你,你生母是被殿下害死呢?”
嬷嬷是如何死,空青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这锅能扣到杜兰令头上,酷刑之下,八子定然会丧失对旧主忠诚,说出潜藏在绣使中同党究竟是谁。
八子听到这声叹息忽而又不肯走,他转头偏执地看向韩桃,抬起手来,锁链叮当。“你那日说你没有撇下娘不管,是真是假?”
韩桃微怔,空青见状收起刀鞘,挡在韩桃身前。
“等等,”韩桃轻轻拨开空青,摇摇头,抬眼看向八子,“对你所说每字每句,皆不是为逃难而哄骗你……嬷嬷是你生母,也是乳母,只这个乳母。”
“当真?”
“真。”韩桃看八子会儿,又继续道:“你救过,你还是嬷嬷独子,会为你代求——但不能放你离开。”
空青最终转身离开,只剩八子攥紧拳头,怀疑种子悄然种下。
·
直到快午时时候,赵琨才睡完回笼觉醒来。
村中屋舍高低错落,白墙青瓦,也算得好风景,红衣绣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对八子用刑,彼时陆得生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带韩桃接着出发往南郡去。
“你之前不是想去巫神庙吗,”陆得生收拾他那些瓶瓶罐罐,冷哼声,“怎差点死次就想着打退堂鼓,真想回北齐皇宫去,叫那北齐皇帝养你辈子?”
八子知道绣使中还有谁是杜兰令人,为着这次牺牲绣使与军户,韩桃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资格赦免八子。
“不必,”八子冷冷说道,“问你这些,本不是要挑起你怜悯。”
他不过是求个让自己心安答案,想知道那晚究竟有没有放错人,八子最终转回头,执拗地往前走去。
韩桃还留在原地,垂手不知在想些什,空青也随同押送人往用刑之地,她看着步步往前走八子,又看向不远处仍站着韩桃,忽然出声。
“听殿下说过,你娘是从前服侍殿下李嬷嬷。”空青道,“当年殿下曾因榷市之事为南燕稳定邦交,南燕老皇帝要给殿下赏赐,但殿下没要,只求能从浣衣局中赎出个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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