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睁
贺子裕坐在龙椅上,看着秦见祀步步走近,他犹豫着开口。“皇叔,朕本来与北秦结盟也是听说你在西境有危,却不知你今日突然回朝,诏书既下总不能中断,你……”
“陛下还要诓臣多少次?”秦见祀平静问道。
贺子裕愣,这是怎。
“陛下先前每次面上讨好臣,背地里图谋自己算计,不都是如此解释?”秦见祀淡淡道,“想亲政,陛下可直说,臣断不会为难。”
“朕这回真不是——”
声陛下,贺子裕不知何故呼吸紧。
纵横权谋摄政王如何不知他两相为难,可贺子裕不懂秦见祀为何还是要如此逼他。他再次对上王总管犹疑目光,哽着喉咙嘶哑出声道:“继续。”
“……恪共祀事,聿观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钦哉。”
訇。
诏书合上。
?”秦见祀又往前走几步,哂笑声问道,“让臣也来听听。”
贺子裕久久看向那人,指尖颤,多是对他平安无事宽心。但随即,对上左相震惊过后看好戏眼神,贺子裕心悸动着沉下去。
晚步,和亲诏书已然宣读,他确信这种时候绝不能被秦见祀所阻拦。否则,等同于是在打北秦脸,也是推景端这个盟友入火坑。
而秦见祀在此刻回来,无非是让贺子裕在北秦与自己之间做个选择。
贺子裕缓缓僵住身子,但他不能。
冰凉剑刃抬起,倏然直刺而去,贺子裕闭上眼也不闪躲,那剑刃却停住,最后凉凉地贴上贺子裕面颊,轻轻拍下。
贺子裕坐在位子上攥紧拳头,大气也不敢喘,“皇叔你听朕解释。”
“解释什?”
秦见祀抬手将他摁在龙椅上,剑狠狠插在他身边,冰凉盔甲贴近,带着血气,隔着龙袍膈得他有些作痛,耳边传来秦见祀沙哑声音。
“陛下既然能抱着北秦公主同乘匹马,”他手用劲,血气弥漫得愈发浓烈,“那不论是何人,只要陛下能借来倚靠,都能演得情真意切。”
朝堂寂静,秦见祀与他隔着百官公卿四目相对,许久之后,熟悉身影带着点点陌生,秦见祀久久站在原地。
·
朝散,众人再次俯身行礼,自秦见祀左右退下,目光或多或少带些戏谑嘲讽或是感慨。
谁不知这位摄政王暗中胁迫帝王做多少龌龊事,如今君王借着北秦羽翼渐丰,与左相为敌,也与他要断干系,当真是精彩万分。
直至众人都退下,秦见祀人关上殿门。楚非意要阻拦被贺子裕眼神安抚,最终还是带人守在殿外。
“禁卫军何在!”
訇然,楚非带着队人拥上来,将秦见祀团团围住。秦见祀又持剑不动,只抬头盯着皇位上贺子裕。而他心揪,垂下眼去闪躲。
“王孝继,继续念。”
王总管颤颤看眼贺子裕,犹豫着,还是继续宣读。“兹,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
“陛下。”远远在殿门口,秦见祀忽然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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