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笔是拿在手中
。”
贺子裕悻悻然取下笔，开始仔细听讲
太傅颔首道，“不错。”
如今过立秋，下末伏，秦见祀走后又是
场大雨，都城好像忽然寒不少，贺子裕注意到太傅神色有些苍白，佝偻着身子低咳，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太傅对上他眼神，笑着摇摇头。“陛下不必太过挂怀，老臣这是旧疾。”
“太傅您岁数大，平日里饮食穿戴也需注意，”他落座，将奏章往旁边移移，“朕传御医来给你看看吧。”
“不必陛下，”太傅笑着婉拒，“今日授课，不如老臣就来讲讲北秦形势。王爷离京，陛下当趁此行亲政之权，知晓这些必不可少。”
应当是太平。
·
七日之后，秦见祀率军赶往边疆。
贺子裕照例站在城楼上为他送行，与此同时北秦来访使臣也到，随同公主而来还有北秦国师，贺子裕下令让鸿胪寺安排驿官接待，宫中又要操持举办场宴会以尽宾主之谊。
“总算秦见祀走，你才有想起朕时候。”小皇帝悠悠飘出来，脸不满。
帝对林容儿也算是百般纵容，那他在这种事上，宠点秦见祀好像也不为过。
他靠上秦见祀肩膀，面上潮红点点退下来，耳边人嗓音沙哑低沉。“臣不在京都时候，请陛下顾好自己。”
“皇叔亦是。”
“臣会让暗卫护着陛下……并非监视，”秦见祀顿，“每三日封书信，事无巨细，臣都要知道。”
“那皇叔大概什
时候回来？”
“也成。”贺子裕点点头，手拿起笔转转。
他忽然想到秦见祀这会儿应当到庑河，秦见祀叫他事无巨细都要书信，所以他已决心将早饭吃笼蒸饺事情告知过去，并附上潦草张蒸饺图。
待到秦见祀回来之后，朝堂必将又是番变革，也不知这厮会不会介意自己借着他出征亲政掌权，不过这厮倒也好哄，只要——
“陛下？”
贺子裕才回过神来，叼笔笑下，“太傅继续。”
“消气消气。”贺子裕走路回到御书房，笑着拍拍他，“得空多给你上几炷香。”
“滚。”
“不过话说回来，北秦来送公主和亲也真是奇怪。”贺子裕转身踏进书房门，“和来和去，没完没。”
“其实也不足为奇，”而书房内，太傅闻言拱手行礼，他低咳几声，“陛下不知北秦律法，女子才可继承皇位，这位景端公主在北秦朝中支持颇多，此番也是受政敌排挤落下风才会……”
“所以和亲是假，寻找盟友是真？”
“最晚腊月。”
“朕就在都城祝皇叔，凯旋而归。”
“好。”
秦见祀远眺着星河万里，摩挲着贺子裕手心，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是在边疆，而是在京都。
都城中藏尽贪婪狡诈之辈，贺子裕心性终究还是单纯，好在还有太傅在朝中支持，秦见祀也知，这位傀儡皇帝早已非半年之前那般孤立无援，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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