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军机阁,还有什异样之处?”
“陛下走后没多久,王爷召梨园子弟来歌舞,此外……便也没。”
贺子裕眉头深深
但又能如何,如今依他之力,少不得在秦见祀与左相面前做出几分牺牲,前者馋他身子,后者又想要那后宫之主和未来东宫位置。
他最终抬眉道:“……朕允。”
“多谢陛下。”
左相最终行礼退去,已是更深露重之时。贺子裕坐在皇位上,排算着后面出路,摇曳灯火间楚非走进来。
“回禀陛下,摄政王在暖阁歇下。”
许久之后,只听殿中传来细碎问答声音,除此外再无其他,贺子裕静静看着议事殿里左相再次俯身行礼。
“陛下此举是为筹措军粮,老臣断然没有反对之理。”左相起身道,“只是陛下年已十九,六宫却仍是空虚,膝下更无子嗣……”
“爱卿也要操心朕家事吗?”
“陛下家事,亦是国事。”
老狐狸,贺子裕懒散撑头,嗤笑声,谁不知左相孙女今年及笄,他这话不就是想把自己孙女送入宫中,诞下龙嗣。
,擦去唇边屑沫,大步往议事殿而去。
王总管远远看着贺子裕没入黑暗中,想着到底那个只会耍脾气小皇帝是长大,擦擦眼角,弓着背往军机阁去。
而贺子裕边走着,又边猜着秦见祀收到奏章以后会是什想法。
卖学位这事,秦见祀是定会同意,因为这件事秦见祀几年前也提过,只是被左相握权驳回,如今秦见祀让他做这些,未尝没有防着他站队左相心思。
贺子裕抬头看向那轮皓月,低笑这厮真是算无遗策,然而左相也不是善茬,必定想方设法要引他这帝王站队。太傅说治理朝堂就像玩木偶戏,手只木偶才算公平,至于他能否让秦见祀成为他手中木偶……
居然歇下,贺子裕愣,“他没有派人打听议事殿里情况?”
“没有。”
“看到奏章之后呢,也没有说什?”“王爷说可以,请陛下自勉。”
“……”
贺子裕挑眉头,怪,秦见祀居然不担心他会与左相搅合在起,也不在意他会答应左相要求。按照这厮从前性子,怎也是要威胁几番。
“朕心中已有立后人选,左相不必多言。”
“听闻陛下还要办荷花宴?”
“不错。”
“老臣斗胆,请陛下将此办宴机会交于老臣孙女手中,锦儿定能做得妥当。”
宫中宴会,让宰相府中嫡女来操持,等同于是在告诉百官这是命定皇后,贺子裕摸唇,眼中闪过丝讥讽。
贺子裕垂眸,轻轻笑。他怕是要玩火自焚。
·
议事殿中,烛火被点起挑亮,明灭间泛着光。贺子裕最终掀袍落座,看着左相拱手而入,对他俯身行礼。
他平静抬手道:“爱卿免礼。”
更漏数算着时辰,月与星辰俱是西移,贺子裕让楚非盯着,那边秦见祀同样也是在军机阁中没有出来,只等到月过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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