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对众人视若不见,拉着楚易衣襟起坐下,嫣然笑道:“公子,在下扬州晏小仙,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
楚易与他挨得甚近,只觉股冷寒幽香扑鼻而来。那香味奇特至极,宛如月光与流水并舞,寒梅共雪花齐开。
他呼吸窒,直如醍醐灌顶,神魂俱醉,呆呆,方才恍然道:“……在下闽地楚易,是进京赴考。”
晏小仙大喜,拉着他手脆声笑道:“这可真巧啦!也是去长安赶考。楚兄如不嫌弃,咱们起结伴同行吧。”
众人正竖耳倾听,听到此言登时又是阵眼冒金星,恨不得抢过那双纤纤柔荑,大声宣布自己也是上京赶考。
翩然起身离座,抢到他身边,把抓住他手腕,嗔道:“公子,你不愿和共坐,是瞧不起,是也不是?”
那声音清脆婉转,似嗔似喜,似怨似艾,说不出悦耳动听。满屋书生听,顿觉热血上涌,神魂颠倒,情不自禁地想要替楚易回答。
楚易愕,低头看去,那手如青葱白玉,纤美玲珑,抓在自己手腕上,滑腻清凉,舒服已极。
他时不知如何回答,不敢挣脱,脸上通红,讷讷道:“在下……怎会瞧不起你?”
白衣公子嫣然笑,甚是欢喜,松开手,柔声道:“那好,你过来坐下。”
奈何这晏公子语笑嫣然,妙目凝注,对周遭众人熟视无睹。
楚易虽是介书生,然生性慷慨尚侠,素好结识朋友,若换旁人提此建议,必定欣然同意。但不知何以,对这美貌如处子王孙公子,他虽极有好感,颇想亲近,却又觉得手足无措,单只坐在他身边,心中便怦怦乱跳,如坐针毡;倘若路同行,那还得?
眼看满屋中人目光灼灼地瞪视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他又是好笑又是局促,当下抽出手,沉吟道:“晏公子盛情相邀,岂敢不从。只是……在下只有匹毛驴,只怕有些不便。”话出口,连自己也觉得岂有此理,莫名其妙,耳根阵烧烫。
“啊吁!啊吁!啊吁!”也不知是否听到他话,屋外,那毛驴竟高高站起,昂首踢蹄,不住
见那双黑白分明秋水明眸似笑非笑地凝视自己,楚易心中顿时又是阵莫名地怦怦乱跳,不敢逼视,只得点点头,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相邀。”随他回到桌前坐下。
时间,屋内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睛都怔怔地看着两人,满嘴醇酒都化作酸苦馊水,均想:“他奶奶,天下掉下块天鹅肉,偏偏让这只癞蛤蟆给口叼着。”
其时西唐国势鼎盛,奢靡*乐之风极为流行,官宦富商不但广纳美妾,更喜欢蓄养娈童,男风颇盛。
富家公子大多有龙阳之好,喜欢涂脂傅粉,结交美貌少年,光明正大地调风弄月。民间不以为耻,反引为风流韵事,津津乐道。
所以众举子见到这美貌绝俗少年公子唯独对此衣裳破旧乡下穷书生情有独钟,无不又妒又恨,暗自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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