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
海岸边并没有人，只是挂着
套工装服，不知道是哪个工人晒在这里忘
收。
顾却步伐停滞，站在原地，半晌，才低低骂声，将香烟重新塞进唇间。
·
暑假结束，顾却提前回寝室，张喻吵着出去吃饭，他自然不能拒绝。
顾却瞳孔颤颤，不由得握紧拳。
这个月，他待在机房里，忙于研究，无暇顾及其他。
在高也拓面前，不用假惺惺地礼貌客气，也不必为照顾他人情绪而咽下不满。
这个月里，机房好像成他
另个秘密基地，容纳他,bao躁易怒，敏感与刻薄。
如今项目结束，顾却竟然有点不适应。
夏末夜风还很燥热，顾却沿着路边走，漫无目地吹着海风，不知不觉就走到城和路工厂。
看着面前落锁大门，顾却微怔，下子就想起之前事。
他已经个月没有来过这里。
以前在学校不顺心，被那群蠢货惹生气，他就会来这里发脾气，几乎每周都会来。
摘下眼镜，戴上口罩，借着昏暗夜色，他就不再是温柔体贴，文质彬彬学长，也不再是模范学生。
实验阶段问题全部解决之后，顾却就没再去机房。
本想把撰写报告工作扔给高也拓，想起他整天都在忙，顾却迟疑下，还是算。
加班加点将报告写完，顾却复习下考研专业课，八月中旬，林晓雯和顾彦森就回来。
临近开学，顾却去探望下杨敏。
“
在跟领导争取回学校上课，”杨敏有些无奈地笑笑，“但是结果并不好。”
“然后呢？决赛拿第几名？”张喻咬下串面筋，含糊地问陈洋冰球赛结果。
“第三。”陈洋说，“前俩都是种子选手，们学校能拿
吸吸鼻子，顾却凛眸，抬眼看下大门，拍拍手，熟练而利落地翻过去。
朝着海岸边走，顾却摸出烟，点燃，正打算习惯性地摘下眼镜，突然瞥见岸边集装箱后有个影子。
微微愣，顾却脑中霎时闪过那张脸。
呼吸都迟疑刹，顾却喉结动动，疾步走过去，动作里带点自己都没有察觉期许。
越走近，面前影子越清晰，顾却喉咙干涩，匆匆将烟拿下来，眉峰微蹙，“喂，小……”
他可以尽情发泄自己负面情绪，他永远无法在人前说脏话，在夜风和海浪掩护下，他都能尽情喊出来。
有进有出，才能保证心态平稳。
出这扇门，他就又是那个别人口中顾却。
没人会发现他内里扭曲与肮脏。
直到那天。
顾却听，心里沉下几分。
“每个月都要回医院复查，”杨敏脸色有些苍白，轻轻摇头，自嘲地笑，“有些东西长在身上，割掉也还是会再长。”
“别这
说，”顾却温声安抚，“医生都说不是恶性，就说明没那糟糕。”
杨敏拍拍他手背，没说话。
从老师家里出来，顾却烦躁不已，沉沉地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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