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五陈没反应过来,遂钰又重复道:“叫什名字。”
“公子名讳哪是老奴能直呼。”陶五陈心想,这位恐怕是在公主府受刺激,回宫专程找玄极殿不痛快,他试探道:“公子明日早朝当值,天色甚晚,现下不如尽快安歇,明日好精神些。”
遂钰深吸口气,按捺冲进玄极殿找萧韫讨说法冲动。
得皇帝恩宠便能随意话人家家事吗?不,他是南荣遂钰,身在大都质子而已,他不该插手皇室家事,乃至于牵扯整个朝堂国事。
几息之间,遂钰迅速平静,牵着缰绳道:“忽然记
遂钰挑起细长眉梢,盯着陶五陈脸。半晌,他拧眉扯下挂在肩头氅衣,并用力踩几脚。大氅是萧韫,其中还绣有金色龙纹。
那几脚正好印在龙首。
陶五陈见怪不怪,笑着捡起氅衣道:“公子消消气,陛下正在房里等着呢。”
等什?
遂钰气得牙根发痒。
遂钰噗嗤笑出声,摇头道:“公主怎还没吃酒便醉。”
“你呢?”萧稚晃荡着双腿,让秋千大幅度动起来,乘着凉爽风,她大声道:“你想找什样夫人。”
“不过你要娶亲,得鹿广郡来人说媒吧。”
“……”
遂钰手指微蜷,他身负必须将和亲消息传达给公主旨意,但萧稚太放松,放松到他不忍心打破她平静生活。所有人都在变,唯有她十年如日地可爱单纯。
只好在萧稚好奇目光下,说:“喜欢人。”
萧稚愣愣,随后疯狂捶着胸口咳嗽。侍女慌忙将水递给公主,萧稚张脸瞬间憋得通红,来不及说话,推开侍女冲向装满酸梅饮缸。
那是个足以装好几碗水小缸,萧稚习惯喝什都多备点。
“——呼。”
半晌,萧稚瘫倒在秋千中,脱力道:“噎死。”
他离开时候,萧稚已经哭两三个时辰。
即便如此,萧稚还是将他送至府外,边掉眼泪边叮嘱他回宫小心。
他多想告诉萧稚,这就是萧韫,为他皇权能够葬送所有人生魔鬼。
“叫什名字?”
遂钰忽然问。
单纯在皇族中像是个贬义词,存在本身便是错。
赶在宫门落锁前,遂钰策马返回大内。
玄极殿彻夜长明,守夜宫人替换燃烧殆尽烛火。陶五陈抱着大氅站在殿前等待,遥望远处那道挺拔细长人影,欢喜道:“快快快,小公子回来,通知小厨房将乳酪端上来。”
更深露重,遂钰身披潮湿勒紧缰绳,还未等骏马站稳便已跳下马背。
“公子小心冻着。”
遂钰哭笑不得,将食盒交给奶娘,叮嘱道:“以后将糕点切好再盛给公主。”
奶娘笑道:“老身哪能管得住公主,若真有能管得住公主人,也好让老身过几日松快日子。”
“郎婿哪有那好找。”
萧稚生气道:“普天之下男人遍地,可也没几个同父皇般文武双全郎君,要找就得找父皇那样人。”
萧韫那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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