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回冷笑着说:“你先别忙着高兴,那‘女娲花’长在离这儿三万仞高峰,‘阴阳草’生在‘水火海窍’正下方海底,以你现在修为,还没采到,就被狮龙兽咬得粉碎。要想救你心上人,先将‘春洪诀’练得初有小成再说。”
从那日起,又用冰块和鲨鱼骨做十二个沙漏,依从康回指点,在不周山与寒暑之水间静心修行。
每天先在“水火海窍”里炼三个时辰阴阳二炁,然后捕杀些鲨鱼海兽,带到裂洞中,或搭架烧烤,或煮成羹汤,大快朵颐。再将熬得细滑鱼羹小心地灌入罗沄口中,为她输气活脉。
她虽然依旧昏睡不醒,但气血平和,呼吸均匀。倒也没有恶化征兆,悬着心也逐渐放下来。每天喂她羹汤之时,看着阳光下,她熟睡着甜美容颜,心中总像被什紧紧握住,酸痛、甜蜜而窒息。
在这不周山明媚阳光里,在这冷暖交替风中,
咝咝吐芯。
康回似是看出心思,在镜子里嘿嘿冷笑:“小子,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蛇族妖女。蛇族女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什时候被她囫囵吞进肚里还不知道呢!”
脸上烫,霍然起身,说:“谁说喜欢她?只是……只是欠她条性命,不可不报。请问前……师父你有什办法,可以救她吗?”
康回“哼”声:“她中‘蛇咒’,哪有这容易解开?又不知吃什乱七八糟药丸,加上元神受损,受十九处伤,能活到现在已属侥幸。”
听他语气,知道必有解救之法,咬牙,俯身在地,朝着铜镜叩三个响头,正式拜他为师,恳请他瞧在师徒情分上,救罗沄命。
不料康回不喜反怒,在镜子里,bao跳如雷:“臭小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个蛇族妖女,不惜下跪求人,还他奶奶算得上老子徒弟,配得上共工名字吗?老子和蛇族妖女向来誓不两立,你要真想做徒弟,先将这妖女大卸八块,熬锅蛇肉羹献祭老子!”
耳根烧烫如烧,被他骂得又羞叉怒,但既已拜他为师,又欠罗沄救命之恩,就只有任他数落。
他破口大骂半响,才渐渐松口,叫道:“罢罢!老子遇到你这倒霉徒弟,其能自认晦气。丑话说在前头,老子只能将小妖女‘蛇咒’暂时压镇,要想让她永不再回复蛇身,只有找南疆巫氐。哼,过几千年,也不知道那些人鱼巫女被蛇族杀光没?”
顿顿,又说:“不周山顶有种花,并蒂而开,双瓣双蕊,是伏羲那厮栽在这里,讨女娲欢喜,叫做‘女娲花’。寒暑之水海底白沙里,长种草,双叶双枝,黑白两色,叫做‘阴阳草’。你将这两种花草采来,研磨成粉,喂这小妖女吃,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回复不蛇形。”
从没听说过南疆有人鱼女巫,也没听说过“女娲花”与“阴阳草”,但听说有药医治,已心花怒放,差点儿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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