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冰锥交替着呼啸冲至,被柴刀格挡,轰然猛击在冰面上,大浪炸舞,吓得那些或漫步、或闲坐白熊纷纷四散狂奔。
相隔不过几个时辰,仿佛已有脱胎换骨似变化,无论是刀芒、气浪声势,还是御风飞行速度,都有极大提升。不过片刻,便有惊无险地踏着绝壁,冲上五色石所托顶断层。
那两只孽畜只能悻悻盘旋,怒吼不止。
哈哈大笑,许久以来第次这畅快。但转头看见罗沄斜倚彩石,蛇尾盘蜷,仍然沉睡不醒,心中喜悦顿时又淡下去。
用柴刀在石壁上剜出大块石头,磨成石锅,再将鲨鱼鳍切成薄丝儿,和着冰雪倒入锅中,双手燃气为火,烧锅鱼翅羹美美地吃顿。
汇入心肺……突然如沐甘霖,醍醐灌顶,像是从梦魇中骤然清醒。
又听康回喝道:“小子,意守丹田,气如春洪,将你与这漩涡同化体,让冷暖水流与你体内阴阳二炁同速同流。”
这句话轻巧简单,却深蕴奥义,用两三个时辰才渐渐初窥其妙。随着涡流疾速旋转,仿佛与天地同化,冷暖两股水流滔滔涌,在经络间回旋奔腾,势如春洪大江,卷涤走所有“泥沙”与“木石”。
飞旋在冷暖交迭水里,恣意地呼吸着,周身通泰。那种滋味说不出奇妙,所有噪音、杂念,全都消失,仿佛变成条鱼,自由自在,超然物外。
甚至还能看见远处漂摇水草,看见数以万计聚散分合彩鱼,看见海上浮冰,看见不周山,看见白云,看见掠过白云飞鸟……切那静谧,那美丽。
吃饱喝足,困意上涌,和衣躺在地上,睡觉。醒来时,东边天海处依旧大雾茫茫,霞光镀染,红日似乎动也未曾动过。
罗沄斜倚石壁,低眉垂睫,东风拂动着缭乱发丝,双颊嫣红,凝着层层淡淡冰霜。
咽喉又像被什堵住,即使她沉睡着,却也仿佛有莫大魔力,让难以逼视,无法呼吸。伸出手,想要为她拂去薄霜,她耳垂上那两条碧蛇却蜷起身,
也不知过多久,才听康回叫道:“今天够,上去吧!”顺着涡流,离弦之箭似离心疾冲,到冰冷彻骨“寒水”里。此时意识澄明,真气充沛,丝毫不感到寒冷,只觉得饥肠辘辘。
恰好条豹纹鲨游弋而来,掌挥出,气浪卷着水波,猛击在它尖鼻上,它吃痛翻腾,气泡汩汩。
趁势反撩柴刀,闪电似劈人它腹部,不顾它猛烈挣扎,拖着它朝上游去。鲜血如紫雾,在海水里缭绕弥散。远处鲨群闻见腥昧,纷纷掉头冲来。左手气刀连舞,水波剧荡,又有两条鲨鱼被劈得鲜血四溢,群鲨顿时围扑而去,顷刻间就将它们撕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趁势朝海面游去,“哗”声,高高冲天跃起。
那两只狮龙兽正虎视眈眈地盘旋在漩涡上空,看见身影,立即又咆哮着展翅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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