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眺望,前方天海茫茫,青碧相接;东南雪岭连绵,云蒸霞蔚。时间,茫然不知所往。
海浪声声,潮水重重地刷过礁岩,朝外退去,左下方又露出那小角漆黑“鱼肠宫”来。
心中紧,不知洞中那些骸骨是谁?巨蛇生耶死耶?刚想到洞中再探个究竟,便又迟疑起来。
龙鹫既然不是姥姥所化,妹妹自然不会在洞里。如果就在入洞时,那紫瞳少女回到这里,看不见,会不会以为不告而别呢?
想起那双似笑非笑紫色眼睛,脸上又是莫名阵烧烫。
,恨不能头撞死。
痛极昏迷,醒复剧痛,如此循环反复,到第七次醒来时,全身虽然仍在热辣辣地烧疼,却已没先前撕裂欲死痛楚。再凝神细察,奇经八脉、断骨伤口果然尽皆愈合,手脚也有些许力气。
朝东望去,冰洋湛蓝如靛,那轮红日已经越过白雪皑皑海岸线,照北极太阳移动速度来推算,竟已昏迷好几“日”。
不知何时,身旁礁岩石隙里多十余个淡青色圆果,和几十株鲜绿齿叶草,六七只长喙正在岩石上跳来跳去,争相啄食,见醒来,纷纷尖啼着冲天飞起。
这些碧草、青果想必就是龙鹫衔来“寄生草”与“冰甘果”,闻来清香扑鼻。这才觉得唇焦口燥,饥渴难耐,于是坐起身,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药术如此高妙,又有驭鸟骑鲸之能,为何独自人住在这人迹罕至“天之涯”?大荒中巫医大抵知晓,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人能和她对上号。
不管她是谁,滴水之恩,当湖海相报。她救性命,恩同再造,就算她当真要做奴隶,乔某人又岂能抗辞?大不等杀公孙氏,再将这条命卖给她便是!
胡思乱想阵,打定主意,留在这里等那少女回来。但风起风灭,潮退潮来,不知过多少时候,依旧不见她踪影。
吃光寄生草,又抓几条红鳞冰鳕鱼,生啖充饥,而后继续坐在礁石上盘腿调息。迷迷糊糊中又睡着,再睁开眼时,红日东悬,动不动,惟有海浪淹过双膝。
在这北海以北,世界尽头,白日漫长无边,时间象是静止。雕冰为壶,磨石成沙,做十二个沙漏,十二个沙漏全部
冰甘果清凉甘甜,恰如其名。寄生草虽名为草,却叶质幼嫩,比那些菜蔬更为爽口。草果入腹,丹田内仿佛多盆炭火烘烤,暖洋洋地直达奇经八脉,气力倍增,竟有意想不到疗伤益气之效。
盘腿调息会儿,精神大振,凝神内视,真元已恢复两三成。
空中传来熟悉“呀呀”之声,睁眼望去,果然是那只龙鹫衔着十几株寄生草俯冲而来。
眼见那紫瞳少女没有随它同至,心里莫名地有些失望。
龙鹫绕顶盘旋,将药草抛在身边,便又呀呀叫着朝东边雪岭飞去。跃起身,大声呼唤,它却浑然不管,消失在雪峰云霞之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