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东青山精神卫生中心男护士坠楼事件,引起广泛讨论,社会组织呼吁关注精神病院医护人员心理健康,此外,被死者砸至重伤路人,其家属也将对该院提起诉讼……”
段从祯眼神淡漠,望着屏幕上不断跳动光亮,始终不置词,只静静地看着,等到这条新闻播完,才云淡风轻地开口,“哦,东青山,好耳熟名字。”
即鹿喉头梗,迟疑又慌乱地看着他,支支吾吾,“…………”
“哦。想起来。”段从祯恍然大悟,视线转向面前男人,语气意味深长,“你就是从那里出来,对吧?”
轻飘飘句话,砸在即鹿心口上,隐隐有些窒息,双手抠着衣角,脑海中蓦然闪过曾经在东青山经历切,即鹿眼神缓缓失焦,时回不过神来。
“段哥,你喝酒?”即鹿眼神躲闪,小心翼翼地问。
“不行吗?”段从祯嗤声讥诮,垂眸漫不经心地瞥眼刚刚关掉电视,声音低沉,“在看新闻?”
即鹿吓跳,舔舔嘴唇,手里紧紧握着遥控器,故作镇定,“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段从祯反问。
即鹿没再说话。他想起来段从祯之前警告:在他面前撒谎,从来都不是明智决定。
段从祯狐疑地盯着他,将外套挂到衣架上,边扯下领带,边往餐厅走,“这晚还不睡?”
“在等你……”即鹿咽咽口水,在段从祯阴沉难察目光中微微颤抖。
段从祯倚在桌边,倒杯凉水,微微仰头,目光几乎是粘在他身上般,久久不曾挪开。
“段哥……有事吗?”即鹿有些忐忑,心率飙升:不知道刚刚那个新闻,他看见没有。
“没事不能看看你吗?”段从祯冷言反驳。
“是、是进过精神病院……”即鹿轻声喃喃,仿若自言自语,如同溺水人般,虚弱无力,漫
伸手绕到即鹿身后,段从祯强硬地接过他手里遥控器,再次将电视机打开。
画面出来瞬间,即鹿呼吸停滞,下意识偏头闭上眼睛,本能地躲避。牙咬得死紧,手臂发抖,指尖用力掐着掌心。
“父亲直是个很善良人,不知道为什会经历这种事……”
屏幕上,无辜路人女儿面色蜡黄,嘴唇干裂,显然已经承受许多苦痛,面对镜头说着说着,不由自主掩面而泣,声音破碎,“如果真决定结自己性命,为何要带上无辜人呢……”
镜头切,转到场外记者。
“可以。”即鹿轻声说。
手里杯子放到桌上,在昏暗寂静客厅里敲出细微声响,显得诡异又空旷,段从祯直起身躯,缓缓朝他这边走。
即鹿捏着遥控器,双手不自在地背在身后,面前男人缓慢又极富压迫性地逼近,让他时僵硬,身躯摇晃两下,足跟下意识往后退半步。
段从祯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距离极近,气氛暧昧,确认即鹿感到手脚冰冷。
鼻尖传来丝若有若无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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