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秋辞不再看他,垂着眼帘把烟重新含在唇间,略微斜身凑近些。
盛席扉忙抬起手,只手护着,另只手搓动
盛席扉掏出打火机打火,感觉出风大,拉着秋辞胳膊把他带到背风地方。
秋辞穿件长款大衣,盛席扉觉得他穿这衣服很显风度,而且看着就暖和,但他定太忧心,在医院里忘脱,他们起坐电梯时就发现他在出汗。
“你脑门上有汗,吹风容易感冒。”盛席扉说。
秋辞犹犹豫豫地抬头看他,指间烟也犹犹豫豫地停在唇前。盛席扉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从拿烟那个兜里拿出小包纸巾,“都忘,其实带纸。”
秋辞两根手指夹着烟,嘴唇微微张着,不知是要说话还是要含烟。盛席扉揣测视线从他嘴唇移到烟上,看到过滤嘴表面有被含过水迹。
“他才三十六岁,只比大十岁。怎可能呢?”
盛席扉低头看他,这次留意到他脸色苍白,额角有细汗,不由对他健康也产生担忧,差点要开口劝他以后工作别那拼命,但还好忍住。
秋辞给跟过来实习生打电话,问清楚他们位置,和盛席扉起过去。病人已经进到重症室,他们听病人朋友复述遍医生话,整体算是乐观。
也许是因为亲朋都来,孩子也有人照料,病人妻子逐渐平静下来,对秋辞表达感谢,请他回去休息。
这堆人在走廊确实显得挤,秋辞没有多客气,只说:“Micheal醒请定要通知。”
秋辞望上来视线倏然落下去,像刚从他手里抽走支烟那样地抽出张纸巾,抖开,在额头上摁几下,又略微侧过身去,扬起下巴擦擦喉咙那里。
盛席扉看着他手,以为他还要伸进衬衣领里擦更里面。秋辞衬衣领总是干净平整。但那只看起来很像画画但其实是弹琴手只在领口停顿下,就绕到后面去,微垂着头擦擦颈后。
秋辞将纸巾攥进手里,转过身来。盛席扉忽然意识到自己直盯着人家看,突然明白秋辞刚才为什侧过身去。
他心虚似心慌,觉得自己没有礼貌,又想那句话:“秋辞斯文。”还有另句:“Avery是gay。”或者,“Avery可能是gay。”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盛席扉并不是那种认为沉默就是尴尬人,但此时这种无声让他越发心慌。
他和盛席扉两人起往外走,电梯被占用,半天也不来。“走楼梯吧。”盛席扉建议,秋辞对于他建议总是很听话,“好。”
消防通道里有浓郁烟味儿,但他们谁都没有责备有人在这里偷偷吸烟。从医院里出来,盛席扉从双肩包里拿出包烟,问秋辞:“抽吗?”
秋辞用食指和拇指从里面捏出根,再放到食指和中指间夹住。
盛席扉笑起来:“看你就不常抽。”
秋辞垂眸把烟送至唇间含着,忍不住抬起眼帘看他眼,又立刻落下去盯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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