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大门打开,群人赶紧围上去,簇拥着病床转移。盛席扉再次感觉自己多余,回头去找,看到秋辞站得比自己还远。他忽然意识到,秋辞似乎总是副局外人模样站在人群之外,只有别人需要他时他才上前。
盛席扉回手捞起秋辞臂弯,拉着他跟上被簇拥病床。这次电梯肯定是装不下,盛席扉替他对里面人说:“们坐旁边电梯。”
里面人都忙着看昏迷病人,忙着问医生话,没人顾上理他们。电梯门渐渐合上,像拉上帷幕,留下秋辞和盛席扉两个落单替补演员。
盛席扉看着秋辞,等他指令,但秋辞总像是魂不守舍,他便继续拉着秋辞小臂,带他进到旁边专给病人家属使用小电梯里,又在电梯里指示牌里找到重症室楼层。
楼梯运行起来后,盛席扉安慰他:“你同事那年轻,出血位置也不算凶险,能恢复得很好。”
盛席扉转进手术室前通道后,眼就看到秋辞,脸朝着他方向,像是直这样望着,有种等待含义。而那双睁得大大眼睛里像蓄两汪水,流进他跑得发干喉咙里,连带胸腔也跟着湿润起来。
他后来特地回忆过这个场景,也疑惑这是不是太像电影?
其实当时旁边还有别人,亮着灯“手术中”三个字也比张脸更醒目,但那时世界在光影上自动分主次,眼睛也像镜头样能重点攫取主角面容。他逐渐走近就像镜头逐渐前推,其余都成背景。
秋辞看见他后立刻就站起来,盛席扉大步奔至他面前,又猛地停住脚,似有疑惑地眨眼环顾:浅色墙壁、浅蓝色门、金属座椅、个抱小孩女人和个六神无主年轻人,再加个秋辞,这才是眼睛能够看到。也是这会儿才突然听见孩子哭声,而不是刚才如旷野般寂静,才发觉原来灯光这明亮,而不是刚才如晨曦般柔和。
这个恍神像是不小心错跑进平行宇宙,这会儿又跑回来。欢迎回到真实世界。
秋辞轻轻地点点头,过半晌,眉头轻颤,
真实世界秋辞眼睛里没有水,看起来也不像电话里那慌。他冷静地向盛席扉介绍身边两人,这是病人妻子,这是同组实习生,和他样都是过来帮忙;病人还在手术中,是微创手术,不知道要多久。
盛席扉问病人进去多久,秋辞替病人家属回答。盛席扉又说,微创手术时间不会太长,风险也小很多,让他们不要担心,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他如此精通,让秋辞抿紧嘴唇直勾勾看着他。
盛席扉心头颤,原来刚才没有看错,他眼珠看起来确实像是沾水,可是刚才离得那远,自己是怎看出来呢?
后来病人朋友和同城远亲也赶来,孩子保姆也放弃假期过来,病人躺在手术室里,相关费用早已缴清。盛席扉感觉自己有点儿多余过来,但秋辞看起来却像是承他巨大人情,对他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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