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用拇指磨磨萧管,手指骨节微微凸起:“普天同庆?好个普天同庆。”
垂眸审视他藏在袍摆下双腿,弯下腰去伸手碰,故作关切之色:“大皇子双腿恢复得可好?如若还是不能行走,孤知晓良方可以医治。”
这小子变心性,不知会不会成为个棘手麻烦,还是早点除掉为好。
烟火“砰”地声当空炸开,照亮萧煜沉如死水双眸。
他定定凝视良久,才启唇笑,轻声道:“不必。拜皇叔所赐,侄儿以
便连与亲近萧独,也样。
正心事重重之时,身后响起阵木轮滚过地面冷冽响声。
回过去,便见已有数月不见萧煜坐在轮椅上,被宦侍推到面前。
与之前那骄横傲慢样子截然不同,他好似完全变个人,脸颊瘦削,眉宇间像淤积着终年不化积雪,双漂亮鸾目深沉而悒郁,皮肤比还要苍白,整个人瘦得形销骨立,仿佛靠着单薄肩骨撑起身宽大银纹蟒袍。
他手拿着根竹萧,轻轻敲打着另手掌心,应和阅兵典礼上阵阵鼓声。
这个太子不是萧澜想废就废得,虽还未举行太子册封典礼,倒是提前坐稳。
萧澜本来想拿萧独当个挡箭牌,不曾料到,却弄巧成拙。不知身体里淌着半魑族血液又娶魑族公主萧独,心里到底会不会向着他冕国父皇。
如今,萧澜除要解决内部争端外,还得提防外族狼子野心,可有忙。
次日,萧澜下令彻查太尉遭袭真相,顺着那疯癫刺客透露口风查到孟家。
孟家会派人刺杀负责监国太尉,再合理不过。
他这个样子,不禁令想起少时萧澜,心头紧。
冰嬉大赛上那摔,也许摔毁他身子,却激得他迅猛成熟起来。
“好听,好听,真是振奋人心哪。皇叔听着觉得愉悦否?”
他将投在远处目光聚到脸上,慢慢微笑起来。
懒懒倚在石柱上,漫不经心地答:“普天同庆,孤岂有不悦之理?”
料萧澜与样,对孟氏家族手握兵权之事心怀芥蒂,担心外戚专权,即使心下存疑,也会借此机会好好打压孟家番。结果,他做得比想得更干脆,将孟贵妃打入冷宫,把她哥哥兵部尚书孟千等干党羽全部革职,远遣关外。
而后,他选出新兵部尚书,便是去年刚为他诞下龙子楼婕妤之父楼沧。朝中新气象自此形成。可新,终究是新,不如旗鼓相当孟越二家相互制约多年状态那般平衡稳固,想要打垮萧澜统治,便容易许多。
因受母亲连累,萧璟与萧默好日子也就此结束,地位落千丈。
不过萧澜大抵对这两个儿子怀有希冀,虽将他们封为藩王,却未将他们驱至自己封地,仍许他们留在冕京皇宫,想来是还默许他们将来竞逐皇储之位。
心知萧澜儿子们都不可小觑,他们日后定将成为重夺帝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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