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余羡脱外袍和他躺到处,身子焐热,阖眼却迟迟无睡意,翻几次身。
他睁眼,忽而道:“白尽泽,圭臧是真对云挽苏好吗?”
“真。”
余羡好奇:“你对云挽苏只几面之缘,就知道这多?”
白尽泽笑说:“几面之缘中包含这件事。”
吉昭被临时安顿在左侧最里间。余羡想先看看吉昭状况,心里也有个底。正欲推门,白尽泽从里边先出来,两人自然而然对视上。
余羡先开口问:“吉昭如何?”
“比夜里好些。”白尽泽正想想下去寻他,人先来便领着进屋。
榻上女孩双眸紧闭,除去泛白唇外,看不出是差点要死掉人。
“何时能醒?阿婆方才来过,送饭菜,现在坐在门口等人,等不到怕是不会进屋去。”
院中碎石踩响,阿婆佝着背,费劲儿过来给夫妻二人送晌午饭食。她见门窗紧闭以为还未起身,将食盒搁在石桌上。
转身走几步又回来,定在院中,四处仔细扫圈,奈何就是不见往常吵闹得孙女。
走时疑心吉昭会去哪里玩,见不着人,心便悬着落不下,若不是年迈腿脚不便,她就亲自去寨子里寻人。
而房中,云挽苏上药包上纱布,药效作用上来,头脑立见昏沉。他本欲多和余羡说几句,譬如如何保护自己此类,可眼皮不听话,自己盖下来,迷迷糊糊不情不愿睡去。
余羡收拾完地上残布,若有所思坐片刻带门出来。远远瞧见阿婆坐在自家门口动不动。身藏色花袄,大红棉鞋,下巴杵着拐杖,面朝路尽头愣神,似盼着什人能从那头蹦跳回来。
余羡便认,仔细琢磨着白尽泽脸,问:“既是真好,那云挽苏身上伤又怎解释?”
白尽泽不假思索道:“不是圭臧所伤。”
“何以见得?”
白尽泽却笑道:“不告诉你。”
“最快也得入夜,”为养吉昭神,白尽泽降房内温,他褪外袍给余羡披上,说:“吉昭半精气神都没,须得好好养。”
余羡揪着衣裳往白尽泽身侧靠,贴着才不冷,他问:“若醒来,吉昭还会不会记得山上发生事?”
“应当不记得。你不是也说她上山时模样如同梦游,梦游人怎知自己梦去哪里?”
“那便好。”
屋内冻得厉害,看过吉昭,白尽泽念着他发热未好,遂带到隔壁客房。望他会儿,似叹口气,揉着余羡冷白面,问他:“累不累?你也好生睡觉。若捂不热被窝,抱你睡。”
她在等吉昭。
山上死人消息不知何时传来,若阿婆知晓,不免担心吉昭安危。余羡没亲人,记事起白尽泽就是他全部,若有天白尽泽忽然不见,他会……
余羡不敢想。
吉昭亦是阿婆全部啊。
饭食未动,余羡上楼先寻白尽泽。楼阁二层不住人,排房间空闲出来。但听说从前有人在住,所以只喜欢配有床和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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