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瞥
他
眼，又半死不活地倒回床上，哼哼道：“江知也，伤口好痛……”
“痛就老实点，喊
有什
用？”
“……你恢复记忆。”段泽用
是陈述语气，带着丝丝遗憾。
不多，就是有点。
最开始失忆江知也又软又好说话，顶多炸个毛，捋捋就好，后来越来越像没失忆时候，不过也还是挺好哄，现在就……难说。
他端起放在床柜上药碗，喝口含在嘴里，伸手掐住段泽下颌，俯身渡过去。
段泽还迷糊着，冷不防被撬开齿关，温软舌头在口中搅弄，苦涩药味弥漫开来，药汁顺着喉咙流入到胃里，鼻息纠缠亲昵，那小扇似睫毛下下地扑在脸颊上，心里蓦然涌起股说不出安心。
“江知也……”他呢喃道，又闭上眼睛。
喂完口，江知也见他还是副不大清醒样子，干脆如法炮制，把剩下药都给喂进去，末砸吧砸吧嘴，道：“便宜你……唔！”
他毫无防备地被拽过去，抵在床头，两腿/被膝盖/顶开，卡住，仿佛落入陷阱无助小兽，动弹不得。
要听江知也话……
……
段泽努力和困意斗争片刻，缓缓睁开眼，有瞬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这张床有点眼熟，帐幔花纹也很眼熟，这里是……落霞院？！他倏地坐起来，闷哼声，又“咚”地倒下去。
江知也：“？”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窸窣窸窣……
好吵。
段泽在半睡半醒之间翻个身，想捂住耳朵，冷不丁牵动伤口，痛得差点弹起来。
“嘶——”
难说。
“恢复部分，还不太全。”江知也抱着胳膊，睨他，“恢复记忆，你好像很失望？”
“没有，当然没有。高兴还来不及。”段某人矢口否认，又试探着问道，“那你……还记得失忆期间事？”
段泽抵着他，咬住那红肿唇瓣，微苦药味再次辗转于舌尖，被品尝、碾碎、淡去……
“唔嗯……”江知也喘不过气来，想狠狠地瞪他眼，双湿漉漉小鹿眼毫无威慑力，反而被亲得眼泪都溢出来，眼尾泛着胭脂般浅红，嗓眼里还发出小声呜咽。
很好欺负。
许久，段泽才放开他。
江知也迅速逃下床，抹把嘴，愤怒道：“你装？！”
江知也丢下药碾子过来，掀开被子，看见缠在腹部纱布渗血，顿时脸色微沉。
段泽嘴唇几乎失血色，额角沁着汗，连睫毛都有些微微濡湿，俊美面孔仿佛被水浸透白瓷，泛着苍白而温润光泽。
江知也：“……”
他本来想训斥通这不省心病人，现在却什话也说不出来。
真好看。江知也心想。。
“醒？醒就起来喝药。”
是江知也声音。
段泽这会儿还不太清醒，思绪滞涩，反应迟缓，脑子里像塞团浆糊，基本只能依靠本能行动。
江知也说要喝药。
是江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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