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辫和孙大麻子都是有些泼皮胆量、泼皮手段人,满脑子想着到槐园中发笔横财,根本不肯将铁忠话放在心上,带上小凤和黑猫,提着灯笼放开脚步,径直来到槐园门前,取出钥匙开大锁。只见里面好大座园子,门第森严,屋宇连绵,虽非天上神仙府,也是人间富贵家。
天黑后槐园中静夜沉沉,四周皆是悄然无声,唯见头顶明月高悬,脚下银光泻地,园中庭廊水榭、楼台花木,在月影之中看起来显得分外清冷凄凉。张小辫到得此处,心中也自打鼓,林中老鬼只说带黑猫进这凶宅,就能挖出金山银山,其余细节却未做交代。不知究竟要如何作为才能取那桩富贵。此行是凶是吉,还要全看张三爷自己造化。
眼见这座槐园楼阁院落众多,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只得先打开正堂屋门落脚。但见楼中蛛网闭户,灰尘满布,是个久无人登所在。房里家具摆设,早被搬空,三人找个角落,胡乱收拾扫抹番,就在屋中分吃剩下几块干粮,想要先填肚子,再到园中各处巡视。
白天奔波多时,三人都已饿得很,此时狼吞虎咽,谁也顾不上说话,正吃着半截,就听后宅里传来阵孩童啼哭之声。哭声凄惨飘忽,时远时近,那黑猫极是警觉,它原本蜷伏在地,此刻听到响声,猫耳朵动,噌地蹿起来,猫眼充血。它如临大敌,显得十分惧怕。
张小辫听得真切,又是出乎意料,不免又惊又奇,险些被嘴里干粮口噎死。他翻着白眼好不容易才强咽下去,暗骂声作怪,在这荒园废宅里,怎会有小孩哭泣?
小凤被那阵揪人心肺哭声所吓,惊道:“莫非是凶宅里有小鬼作祟?”张小辫抱起黑猫来,对小凤说道:“怕什?黑猫、白狗专能辟邪。纵然是厉鬼,也要惧怕它们几分。听这哭声有异,也说不定是园中埋藏银子成精。”
孙大麻子说:“世上之所以会有鬼魅妖邪之物,多是因为人心不平。所谓正压百邪,倘若问心无愧,就算真是闹鬼又有什可怕?”说话声中,他便抄起杆棒在手,壮起身虎胆,当先循着哭声找向后院。
后院是片荒废园林,种有数百株刺槐,如今这些槐树多半都已枯死。枯树在月光下枝杈戟张,犹如片片狰狞鬼影。满院子全是没膝深荒草,草窠墙缝中没有任何蛙鸣蚓叫之声。派死寂中,只有那断断续续小孩啼哭声,不时从草木深处传来。
早年间曾有许多埋银化物传说,说是大户人家深宅大院,地下常会藏有隐秘银窖,埋下许多金银财宝,以防后世子孙坐吃山空。但是把银子埋得年头太久,物老生变,就会变化**形作祟,民间称之为“银魄”。张小辫财迷心窍,认准凶宅藏银、荒园埋宝,思量着那哭声定是积银之兆,挑起灯笼,放开脚步拨草折枝,径向槐树丛中走去。
孙大麻子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糙人,仗着会些拳脚,抡着杆棒同张小辫并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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