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小时候,念幼儿园之前,还跟着父母在外地生活,那时候陆颉生下班,便会进厨房跟凌雪梅块儿做晚饭。他在餐桌上拼模型,时不时地往厨房里看眼,看见他们肩并肩站着,空气里飘来食物香气。彼时还小,无所谓“幸福”这个概念,但回头想,那就是。
虽知两个人吃不太多,夏郁青还是做大桌子菜。
餐桌广口花瓶里插着前天刚到花,大朵粉荔枝,开得正好。
女大学生吃饭,手机摄像头总是第个闻香气,拍完照片还要套滤镜
两人配合,陆西陵调整位置,夏郁青贴双面胶,没会儿便贴好。
夏郁青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灰尘,仰头看去。
有天皆丽日,无处不春风。
横批:喜乐。
如此简单又不俗。
“随便煮个面条。想晚上做得丰盛点。”
“什时候开始弄?帮你。”
“现在还早。四点半开始吧。”
陆西陵捉着她手,将她从沙发拉起来,“去把春联贴。”
陆西陵在书房里寻得卷无痕双面胶,穿过玄关,走到敞开大门口时,夏郁青已将春联展开,正在认真欣赏那上面字。
“去年给不是这个数呀?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往里面添?”
陆西陵失笑,“去年跟今年能样吗?”
“能不能数下?”
“你数。”
夏郁青拿着东西回到沙发坐下,将两封红包拆开数点,奶奶给那封是万整,再加上张崭新元纸币;陆笙给那封是六千。
夏郁青叫陆西陵等下,自己哒哒哒跑回客厅,拿上相机,回到门口,拍几张照片。
到下午四点半,两人开始做饭。
厨房整套东西,都是这阵置办。陆西陵原想叫个阿姨来烧饭,夏郁青不想过年日子有外人打扰,而且自己动手也更有乐趣。
陆西陵在家务这块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今日却有无限耐心耗在厨房里给夏郁青打下手。
汤是先煨上,蓝色珐琅锅里汩汩作响,浅黄灯光下萦绕少许白气与水雾。
“是你自己写吗?”
“嗯。”
“好好看!”
陆西陵小时候练字没少被爷爷挑刺,从字形到字意,似乎无合他心意。
而夏郁青则仿佛觉得他什都好,不管是字,还是别。
“不行不行,这太多……”她如今分厘都是自己挣得,陡然拿到这多压岁钱,简直惶恐。
陆西陵说:“就第年这样,以后不会再给这多。这是她们心意,你收着,不想花就存进银行,就当以防万,拿来救急。”
“好吧。”夏郁青将钱装回红包里,想着等年后银行网点恢复营业,第时间存进去,存个定期。
“其实应该上门去拜个年,但是爷爷定还在生气吧?”夏郁青说。这里头没有陆爷爷红包,其原因不言自明。
“奶奶知道你心意,不用拘泥形式。”陆西陵瞧见茶几上说明书,又看看厨房,“中午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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