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手指。
舌尖舔到咸味,不用说,他肯定又咬伤他。
江蕴松开齿,道:“对不起。”
“没事。”
隋衡摸着他额头,用裹冰锦帕替他擦掉额上汗,问:“又做噩梦?”
他奇迹般退热,醒过来,因为他迫不及待想看看他脸,想告诉他,他很想念他。但睁开眼,周围只有太医和宫人们焦急脸,并没有他心心念念那个身影。
那双手,那道声音,仿佛只是他错觉而已。
他心中失望,不肯相信,养病期间,躺在床帐内,假装看书,夜夜睁眼到天明,并将所有宫人都驱赶到殿外,想等着他又次到来。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许,从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只是他错觉而已。
养好伤,他依旧偷偷跑到那座宫殿外面听琴,只要能听见琴音,确定他仍在这个王宫某个角落,默默陪着他,他依旧可以恢复振奋。
江蕴这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颠倒混乱,时而是那座会飘出泠泠琴音漂亮宫殿,时而是那声低沉温柔“还疼”
他罕见地梦到那座宫殿,金玉铸就,仿佛个华丽囚笼,并拥有个和天上月宫样美丽名字,广寒殿。年幼他,每日眼巴巴盼着功课结束,偷偷溜到宫殿外面去听琴。宫人背地里都说,母后是妖妃,会用琴音蛊惑人心,是上天降给江国灾星。
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隔窗望见过他,他很好看,很风雅,甚至有如仙人般高洁姿貌,让人联想到天上月亮,高山上白雪。
宫人们都不敢靠近这座宫殿,因为靠近者,都会被父皇处以极刑。可是他不怕,因为他太思念母亲,就算他从没有抱过他,从没有对他说过句话,只要知道,母后是切切实实存在,就在那座宫殿里,他也和大哥样,是有自己母亲,他就心满意足。
江蕴
因为太傅说,身为太子,担负着江山社稷,天下苍生,不能耽溺于个人私情。个每日只知道思念母亲太子,是成不大器。
然而梦中画面终究变成那场大火。
他手脚冰冷地站在起火殿外,看侍卫宫人忙乱地奔走灭火,看父皇发疯般冲进火海中,他感觉心里有什东西,也和那座白玉砌就宫殿般,被焚成灰烬。他知道,他再也听不到他琴音。
江蕴冷汗淋漓地醒过来,茫然盯着帐顶片刻,才意识到身在何处。
口齿间有熟悉血腥味儿漫开,他缓缓神,睁眼看,才发现,齿间咬着根手指。
画面翻转,他仿佛又听到那身温柔低沉“还疼?”
那是他次听到他声音,感受被他抱着奇异感觉。
那年,他生场大病,高热不止,太医用尽办法,都无法使他退热,年幼他,第次感觉到死亡逼近气息。
昏昏沉沉,冰火煎熬中,他感觉有双冰凉如玉手抱起他身体,轻轻抚摸着他身上伤痕,问:“还疼?”
如仙乐般好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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