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云怀直远远站在城墙侧等着,见江蕴过来,脸上掌印宛然,嘴角还有残留血迹,立刻遽然变色,道:“殿下……还好?”
江蕴扬起嘴角,当风而立,青袖飘扬,神色前所未有轻松。
道:“当然很好。”
“从小到大,这是孤最开心日。”
“什东西?”
“新都。”
江帝皱眉。
江蕴道:“儿臣要在暮云关内建座新都,作为南北互通重要据点,从今日起,儿臣会常驻新都,发布所有涉及南北往来政令军令。儿臣不会再回旧都,不会再做父皇折磨他棋子。”
“你放肆!”
继而道:“你现在对朕说话,是越来越放肆。”
“不过,你说得对,朕依旧会纵着你,让你好好做你太子。这世上,无人能撼动你太子位。”
“但你也休想得到朕疼爱,朕永远只会偏宠楚王。朕要让他知道,离开朕代价。”
说完,江帝垂目,想从幼子眼底看到丝委屈,哪怕只有丝。但没有,他什都没有看到。
江蕴从袖中取出张纸,道:“此物,儿臣想,父皇应当有兴趣看。”
和那个人很像,但又不像。
比那个人更善于伪装,隐藏。
江帝平生以揣摩人心为乐,他不喜这种看不透感觉。
他冷哼声,道:“你在说谎。”
江蕴道:“若父皇非要如此认为,儿臣亦无办法。”
傍晚,楚王江琅结束会晤归来,和谈顺利进行,但江琅在受邀和隋国太子道关外赛马途中,不慎摔断条腿,是被抬着回来。
江琅疼得死去活来,路上疼晕过去数次。
江帝目中迸出厉电,扬掌,狠狠抽下去。
“陛下!”柳公忐忑不安站在半丈外,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见状,吓跳,立刻奔过去跪在地上,拦住江帝。
江帝手掌仍在颤抖。
江蕴面无表情擦掉嘴角血,道:“儿臣先谢父皇成全。”
语罢,他起身,捡起那张飘落于地供词,恭行礼,转身走。
江帝接过,展开看,竟是张认罪书,上面有江琅签字画押。
江蕴道:“通敌叛国,按照律法,是死罪,只要儿臣将此物公诸于朝野,楚王难逃死。”
江帝手掌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好会儿,他阴沉着双目,问:“你想如何?”
江蕴道:“用这张纸,和父皇换样东西。”
江帝怒气彻底被激起,他伸手,捏起幼子下巴,强迫那双乌黑眸对着他,道:“朕今日替你除那个祸害,你不该感激朕?”
江蕴抿紧嘴角,没有吭声。
江帝命令:“说话。”
江蕴道:“儿臣不会。因为儿臣知道,父皇加诸在儿臣身上切,都不是为儿臣,而是为做给他看。父皇想用儿臣刺激他,正如用楚王刺激儿臣般。所以,儿臣既不会因为父皇偏宠楚王而怨怪父皇,也不会因为父皇用这种方式惩治楚王而感激父皇。”
江帝神色倏地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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