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舟上,隋衡双眸轻眯,看着这幕,感到极大意外。
想,这丑八怪,莫非是真不要命。
他自是乐于奉陪,江蕴喝完十碗功夫,他也轻松地喝掉同样数量,且恰好比江蕴多碗。
“儿郎们,击鼓,奏雅乐。”
“今日,孤要与容与太子畅饮。”
他设想过无数次他们兵戎相见场面,即使现在并未真正见面,江蕴已深刻感受到,两个敌对国家太子,兵戎相见残酷与无情。
这还是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恩怨情况下。
若掺杂私人恩怨,情况只会更残酷更复杂。
江蕴垂眼,收回视线,羽睫也染上些许江上独有潮意,他起身行至案前,迎着两岸无数注目目光,迎着隋衡探究狠戾如狼般目光,自左起,端起第碗烧刀子,饮而尽。
饮罢,他将空碗朝外展示,直接摔入江中。
“否则今年冬天,便是他江容与死期。”
隋衡内息浑厚,声若长啸,即使不经亲兵传话,冷厉嗓音亦清晰穿透浩浩流过江水,回荡在江面之上。
他堂堂隋国太子,不是输不起懦夫。
这拼酒之事既是他提起,他自会奉陪到底。
他倒要看看,这伪君子究竟要如何喝下这三十碗烧刀子。
这个丑八怪,是疯吗。
隋衡在心里想。
三十碗烧刀子,他怎敢喝,还是笃定他不敢答应这两年之约,所以故意用这法子激他,想让他先低头。
真是个手段*猾伪君子啊。
隋衡想。
他语调依旧懒洋
紧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江蕴面不改色,连饮尽十碗。
他长身如玉,容仪始终优雅,只有离得近范周等人,才闻得两声微弱咳声。
“殿下!”
范周急要上前相扶。
江蕴道无妨,又开始喝第二排。
隋衡这话出,所有人都陷入短暂沉默,包括涌在两岸围观百姓。无人能意料到,今日这场因洛国归属而起会晤,竟对江南江北局势产生如此巨大影响。
三十碗烧刀子不是小数目,挤在南岸百姓,第次用震撼和意外目光望向袭金色缎袍,遥立舟头病弱太子。
明年冬天,即使不到两年,那也是接近年半时光。
传闻中病弱多病太子,当真能饮下那三十碗烧刀子?
三月江风,带着淡淡咸味,江蕴扶栏而立,金色广袖迎风而举,听到隋衡话后,平静吩咐士兵摆案摆酒。
隋衡忽然又想到那道曾经贯穿他整条右臂箭伤,那整整月裂骨之痛,令他终身难忘。这刻,隋衡体内蛰伏狼性与征服欲、战斗欲再度罕见地被激起。
陈麒正色道:“殿下,此人狡诈多端,最擅使阴谋诡计,殿下万不可轻易答应他。”
隋衡抬手止住他。
而后唤来亲兵,眉眼冷峻深刻,道:“告诉他,孤不是傻子,两年不可能,最晚明年冬天,孤定会挥师南下,直取江都。”
“前提是,他真能喝那三十碗烧刀子,并在射术环节赢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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