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黑烟滚滚、火光冲天,放完火撒丫子往外跑,出得门来转头看,哪有什大宅子,又高又大座粮食垛,各个洞口中蹿出百十条狐狸,大大小小有老有少,个个慌不择路,冒烟突火四下逃窜。
原来东山自古就不太平,老坟中枯骨身边有两件冥器,件应天,件辖地,年深岁久成气候。先说辖地这件,就是张三太爷让孙小臭儿盗来九枚厌胜钱,为什盗这个呢?厌胜钱镇在棺材底下,方圆百里之内有道行东西,全都得听墓主。张三太爷这大家子,是千年粮食垛中窝狐狸,无奈受制于九枚厌胜钱,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掉,这才借孙小臭儿之手,上山偷走厌胜钱。
墓主失九枚厌胜钱,张三太爷也就不怕它,又去盗来第二件应天镇物——枯骨头上白纸寿帽,名为“纸花车”,可以抵挡天雷。墓主头上这顶寿帽,晃下天雷退丈,三晃两晃云散雷止,就有这厉害。张三太爷盗走寿帽当天夜里,道炸雷打下来,墓主灰飞烟灭。
实际上张三太爷没坑孙小臭儿,只给他块钱并不是因为财迷,来狐狸不挣钱,要钱也没用;二来孙小臭儿命窄,该当受穷,身上顶多有块钱,多个大子儿就倒霉,多给钱反倒害他。怎知这小子怀恨在心,把火烧千年粮食垛,真应那句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再说孙小臭儿引来众猎户,总共三十六位,个顶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全是射猎好手,各持弓箭、鸟铳,分头伏在千年粮食垛四周只等火起。待到孙小臭儿放把大火,千年粮食垛烧成座火焰山,那些狐狸往外逃,无异于撞到枪口上,全成活靶子,真是出来个打个、出来两个打双,百步穿杨,弹无虚发,足足打半个多时辰,把这窝狐狸全打光。千年粮食垛烧成灰烬,周围横七竖八都是死狐狸。猎户首领拣最大条老狐狸交给孙小臭儿,山上打猎有个规矩叫“见者有份”,何况孙小臭儿帮大忙,得他相助才剿灭千年粮食垛中窝狐狸,这就是给他分红。
孙小臭儿见死狐狸脖子上拴九枚冥钱,甭问这就是张三太爷,他将九枚厌胜钱扯下来揣在怀中,别过众打猎,扛上死狐狸进县城,在皮货铺卖四十块银元,算是发笔财。后来张三太爷被做成皮筒子,让当地个富商买走,过几年富商到天津卫做生意,张三太爷异灵不泯,附在这条皮筒子上去找孙小臭儿报仇,又闹出连串奇事,此乃后话,按下不提,还是先说眼面前。孙小臭儿不能免俗,囊中有钱还怕什巡警?他也得来把富贵还乡,却忘张三太爷话,他孙小臭儿命中只容得下块钱,如今身上揣那多钱,可就离倒霉不远。
4.
且说孙小臭儿怀揣四十块银元动身上路,掉过头直奔天津卫。怎有四十块呢?张三太爷当初给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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