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很长和段时间他都沉浸在无法自拔痛苦当中,他开始失眠,精神状况也每况愈下。
白日里繁忙工作可以挤压掉那些尖锐刺痛,可每当深夜来临,那种无孔不入失落和绝望却也足够将他淹没。
他变得锋利、沉默,抽烟酗酒,身体被搞垮次又次,可每当走到退无可退地步,心里总有个念头抓着他。
他陷于绝望和希望交织复杂情绪里,像是翻山越岭历经万千劫难最后却走到处悬崖边。
既想绝处逢生又想要百。
钟远。
他脸侧咬肌紧绷,声音像是挤出来,“你想做什?”
李钟远还坐在那儿,“想做什,取决于你要做什。”
“你他妈——”李清潭气血翻涌,颈间青筋凸起,拳头在瞬间捏紧,对着旁玻璃橱窗砸过去。
玻璃碎地,在灯光下折射着细碎光点,可李明月却在那刻清晰看见他眼里光点点灭掉。
他在赛车风驰电掣速度里找到相同感觉,那之后很多个失眠深夜里,盘山公路上引擎声和风声都是见证者。
李明月接到李清潭电话那天晚上,他有场比赛,她知道他这两年开始玩车,也没在意。
直到听见那句,她整个人倏地僵在原地。
听筒里有很远海浪声和很近音乐声,他声音夹在其中不甚明晰,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是滩沉寂许久死水,却又妄图掀起最后丝波澜。
“是生是死,都要回到她身边。”
李清潭站在那儿,手指指节被划破,鲜血点滴汇聚成小滩,泛着刺目红。
“你就当死吧。”
他极为冷静说完这句话,抬手甩掉手里文件袋,在数十张A4纸漫天飞舞中,头也不回地走。
……
李清潭连夜回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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