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左寒悻悻收回胳膊,缩进被子里。
“注意安全。”他慢吞吞叮嘱句。
眼窝动动,睫毛垂下来,脸侧被枕头压红。
明明没有任何黏黏糊糊举止,也没句甜言蜜语,就是这点将露未露不舍,叫人心痒难耐。
领口已经被放开,姚琛泽手撑在病床上直没起身,呼吸声重又重。
姚琛泽出门前还是俯身凑过来要亲左寒额头。
这回被抓个正着,没扣好衣领被从薄被里伸出来手揪住,左寒眼里半是困意半是严肃。
“偷亲犯法。”他说。
他们家偶尔姚琛泽说算,偶尔左寒说算。
他说犯法,那就是不对。
大少爷前夜没休息,今日确实也困,不多时就打起呼。
声音不大,只是在静悄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让人很难不在意。
越想越烦,左寒气得脚蹬身上薄被。
今天不来抱他,那明天,后天,都别来抱他!
良久,左寒很轻很轻地在黑暗里唤声,“姚琛泽。”
噩梦。姚琛泽很信奉这条真理,最终推推左寒肩膀,妥协步。
“孟昭获案子审放在宿城开,定在下周,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术前本来不适合出门,注意点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这番妥协没让左寒真正高兴。
他勉勉强强轻哼声,给个反应,算是结束冷战。
感觉再不给左寒做手术,他可能真要被逼疯。
“你朝脸上喷什气?斗牛吗?”左寒抬眼瞪人时候有种色厉内荏可爱。
话音未落,下巴被钳制住,姚琛泽碰碰他唇。
手劲儿不小,贴上他唇却很轻,带着明显珍惜。
姚琛泽双手举起,表示束手就擒,劲瘦腰依旧弯着,方便左寒揪他衣领。
昨夜他起身时才发现这人睡觉又踢被子。
没有他胳膊压制,左寒说不定会在睡梦中滚下床。
姚琛泽打量番病床宽度,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今晚还是不回来,去南部联盟取个东西,天来回,周阿姨会来陪你。”
对面人毫无反应,以几声抑扬顿挫呼噜声回应。
算,左寒撇撇嘴。
还是让他休息吧,最近真累坏。
他只是个旁观者,就不要添乱。
隔日相处又还算和谐,好像前天争吵不曾发生样。
他是真想去作证人,哪怕只能证明姚青和薛海明有关系这点。
面对造成自己痛苦罪魁祸首,他想要自己挥上刀,哪怕只是贡献出微不足道点力气,也能对那些被拽入泥潭无法反抗日日夜夜有个交代。
他不想直做个软弱无能旁观者。
左寒又默默翻个身,面朝着陪护床上那个四仰八叉身影。
提议不出所料被驳回,且没有商量余地,他只能尝试去理解姚琛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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