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现在跟爸爸起生活,他在努力赚钱,也好好读书,以后会过更好。”他对着墓碑说话,心里头却是另外声音:妈妈,还是样,还是这没出息,注定没有前途……怎办……你为什要走,为什不等长大……
“妈妈,定是你在天上看着。”可为什定要带着记忆重来,还真不如什都不记得好……
他在墓碑上抚又抚,磨十指通红,天气越来越来冷,直到蒋兆川把他抱起来,“宝宝,回去。”
澄然吸吸鼻子,被冷风吹,整个人都在发抖。蒋兆川压着他头,在墓碑前又站会,旋即转身走。
空气中还有燃尽纸钱味道,焦苦焦苦,澄然压抑着声音,眼前还都是他妈妈温柔残影,“爸,你爱妈妈吗?”
打麻将,去养养花,去找邻居玩啊!跟爸爸学赚钱呢,以后给你买好吃。”
“爸爸直在好努力赚钱,他买房子,还给外婆买项链,他让以后定要多孝敬外婆。”
老太太从后面揉揉澄然头,也没提要把项链摘下来,只是说:“晚上去看你妈妈。”
澄然心里顿时咯噔,漫漫悲意又袭上心头。
年三十晚上很多人都来拜祭过先人,乡下山头上还飘着纸钱。这里冬天不比鹏城,是实打实大雪。蒋兆川没让老太太出来,自己把澄然背在背上,脚脚踏着积雪往山上走。这片山头葬着全是在这个村子里老去人,路走过去多是个个堆起坟包。澄然紧紧环着他爸脖子,鼻子有点酸。
耳边蒋兆川呼吸平稳,脚步沉沉,似往常般沉默,脚脚都是轧然冷肃声,“对不起她。”蒋兆川又用力按着澄然后脑勺,“更对不起你。”
澄然埋在他肩头,只能闷声抽泣。
父子俩共在乡下呆三天,老太太除头天晚上对蒋兆川冷嘲热讽大呛声之外,其他时间竟都安静不少。她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直没摘下来过,偶尔吃饭时候,还会给蒋兆川夹筷子。澄然看在眼里都觉得稀奇,反正上辈子老太太对蒋兆川从来没有过好颜色,连临死前都在恨着他。可原来,原来只要
他妈妈坟孤零零立在片积雪残骸中,碑上几个字就融尽她生,墓前已经有烧过纸钱痕迹,黑乎乎团被雪水打湿,看着异常刺眼。蒋兆川把澄然放下,无不感慨叹口气。
澄然伸手把墓碑上积雪都擦掉,又扯扯附近枯草,盯着他妈墓碑沉默不语。
蒋兆川眼睛有点红,转过身不去看澄然动作。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澄然记忆都只在很小很小时候,记得有个笑起来极温柔母亲。而那点记忆也像鲜花样,只经历短短暖春,便日渐枯败,最后没入碑土。
“妈。”他低低叫声,短暂像花朵样回忆又迅速丰富起来。为什连他都可以重新来过,他妈妈还是就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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