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路上父子俩难得没有说话，澄然只能牵着蒋兆川食中二指，费劲跟上他脚步，走满头大汗才呐呐道：“爸。”
蒋兆川停
，这才俯身把澄然抱起来，似笑非笑又哭笑不得，“你从哪学这
机灵，谁教你，嗯？”
他仿佛并不太生气，澄然马上抱着他又亲又蹭，“爸，
认字，还会写字，不去幼儿园，等明年再让上小学好。”
他摊开蒋兆川
只手掌，在上面笔划写下自己名字，“对不对？”
“澄然”这两个字本就复杂，绝不是学龄前儿童可以写对，蒋兆川面色复杂看他会，澄然才贴着他脸道：“你以后就不用来接，自己个人在家也没事。”
，最安静个。头几天上学，班里其他小孩基本就是从早上哭到中午，只有澄然坐在座位上声不吭最听话。等老师把其他小孩个个哄过去，不忘指着澄然道：“你们看看蒋澄然小朋友多乖，要多跟他学……”
话音还没落，澄然嘴张，瞬然大哭起来。
虽然只是干嚎没声音，但立刻又把所有小孩心中被强行送离父母身边悲伤给带起来。于是十几张嘴巴又齐齐大哭大喊，哭就停不下来，不得不发动其他幼师过来，个挨个继续哄。
而等讲故事时候，澄然更是时不时捣乱，还捣乱十分清奇。比如老师刚刚说道：“大灰狼口气把大哥盖茅草房子吹掉，大哥于是只能跑到第二只小猪盖木头房子里……”澄然猝然插嘴道：“其实大灰狼想吃小猪，直接提把刀去就行，根本不用吹房子。”
然后他就站起来，当着所有小朋友声色并茂形容，“你们见过大灰狼杀猪没，拿把那长杀猪刀，朝小猪心口捅，马上白刀子进红刀子……”
蒋兆川抱着他稚儿，手掌微合，上面笔划还在隐隐发热。
全班同学静静沉默三秒，然后集体吓又跑又跳。
澄然还不忘添油加醋，“别跑别乱啊，谁跑出去就关谁小黑屋，里面有大灰狼等你们呢，起吃猪肉啊！”
蒋澄然这个内心十九岁，但是顶着六岁皮囊中二少年，每天就这样不遗余力给这群祖国花朵们灌输童年阴影。同时老师们工作量与日俱增，熬两个礼拜，终于在今天通知他不要再来。
老师对着蒋兆川大吐苦水时候，澄然就站在边，脚点地，再偷偷抬头，看到他爸时就两眼放光。面皮白净，秀眉大眼，机灵灵样子教人怎看怎喜欢。蒋兆川心里怀疑，他哪有老师说这调皮？
他欲说两句，而老师实在是不敢再留他。连请带推把他们送出办公室，也送出她学术生涯中最困难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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