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浑身凛,脑子也麻木,好像浑身血液都给冻起来。他天天数过日子,百八十多天之后,他又次见到蒋兆川。
神迹啊,从那高楼摔下来,他竟然没死!
不过,不死也该残废吧,难怪他感觉不到他手脚。
这不,等等!
澄然混沌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且不说他从三十多层高楼摔下来没死成,蒋兆川看着竟然年轻不少,可他外婆,他外婆都死四年多啊!
澄然头疼欲裂,眼皮刚动两下耳边就炸开声哭嚎,“你这是作死啊,然然还这小,他妈刚走,尸骨未寒,你就动这心思……可怜女儿啊,她拼死拼活为你生个儿子,现在她到地底下都闭不上眼……”
这声音又干哑又难听,扯嗓子喊撕心裂肺,就这干哭好会。另外有人不耐烦叹声,“你要说几次,没那想法。”
澄然豁地瞪圆眼,刚想坐起来,肌肉扯,浑身发痛,四肢都不像是自己,只剩眼珠滴溜溜转。
哭喊声音停停,须臾又响,“苦命外孙哟!你要是有什事,怎对得起你死去妈!”
接着,双干瘪手抚上他脸,“然然啊,小然,乖孙啊,你可算醒。”
那明明就在他十五岁时老去外婆却依然中气十足喊着,“然然他妈临走前还拽着手,说‘个,个,就这个儿子,到天上都要看着他,得护着。兆川,在然然懂事前,你不要再婚,你定要照顾好然然,不能让别女人欺负他……’现在呢,你看看你……可怜然然哟,他才五岁,就要没爹没妈……”随着老太太干嚎,又次次提及亡妻,蒋兆川眉间也皱更紧,十足是不耐烦。
好像碎掉魂魄点点又汇到身体里,澄然傻眼,他才五岁……
他努力转起脖子看下自己现在境况,握握拳,小手小脚,整个人都缩水,躺还是记忆里,外婆家那张老木床。
他记得,五岁时候,还是刚过完年那会,他曾不小心掉到河里。为此生场大病,烧整个人迷迷糊糊,险些就随他母亲起去
澄然睁眼看到就是老旧屋顶,豁然又是个满脸忧伤老太太。他瞳孔深深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嘴唇艰难动起来,可惜发不出声。
“嗳嗳,醒就好,吓死外婆。”老太太又泪流满面,然后,饱含指责目光狠狠瞪坐在另外边男人。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儿子醒,你看都不看眼。”
静下,便有人起身朝他走过来,脚步声还是如出辙牢稳。然后,那张折磨澄然小半辈子脸突然就占据他视线。
他穿身军装迷彩,上衣解着露出里面工装背心,紧实肌肉凸起,腹下轮廓完美显现。他神情冷然,薄唇紧抿,相貌是种近乎严苛英俊。且目光冷厉如铁,看着人起股子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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